歲月如刀,此間年少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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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十年之前,我對寧波的印象僅停留在每日中央一套天氣預報之後,那串隨螢幕滾動的一行小字。臨近大學畢業,我的初戀勸我和她一起回家鄉發展,隔著千山萬水,我的初戀在電話的另一端說:
“寧波市中心有兩條江交匯,融為一條新江,三江合流,氣勢奔湧。”
我初戀講話的語氣一貫氣定神閒,藉著電波,我迅速腦補了一個兩江靜流,融匯而下的畫面,寧波城安詳地將三江水包裹在裡面,沒有一絲的滲漏,像一張巨大而嚴實的衛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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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臺上,我爸把我強塞進人肉罐頭一般的車廂。我媽哭哭啼啼,認準我孤身南下,一定凶多吉少。我爸說:“這小子從小就會裝傻充愣,滾遠一點兒,活得一定差不了。”
我在早春的一場雨後到達寧波,我的初戀因為臨時有事,耽誤了到站接我的時間。我用全國通用的IP電話卡,在公用電話亭排隊給家裡報了平安,然後開始漫無目的地溜達。
長春路上的香樟樹,蔥翠而挺拔,盛放的廣玉蘭,挺著肥大的花冠,彷彿大白蘿蔔雕刻出來的一樣水靈,饞得我直想掰扯下來,猛嚼幾片。空氣溫和而溼潤,像目光交匯時某個曖昧的眼神,像埋在馨香長髮裡的一聲喘息,像我的初戀遠遠地笑起來,在和風中嬌豔欲滴。
我一共面試了三家單位,一家外企,一家民企,最後是一家政府檢驗研究機構。面試完,我在大樓外的太陽地兒裡曬暖,給我首輪面試的大眼睛姐姐追出樓外。大眼睛姐姐說:“別錯拿主意,大領導從來沒在面試現場決定要誰的,你是第一個,快籤吧。”
我當時說了一句很不識抬舉的話。我說:“你普通話說得真好,你是寧波人嗎?”
大眼睛姐姐忽閃著大眼睛笑了起來,她的腦門豁亮,陽光下閃爍著熠熠精光,和兩側肩章上的光芒相映生輝,金字塔形的光稜,神聖如媽祖,和藹如以馬內利大修女,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親和力。
我在街邊的轉角處給了坐在地上的乞丐八個一角硬幣,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大手筆的佈施。乞丐懶洋洋地抬起頭——虯髯襤褸若鐵柺李,目光如炬讓人想起第歐根尼(古希臘哲學家),他衝我擺擺手,暗示我可能遮擋住了他的陽光,於是我很知趣地快馬加鞭地滾蛋了。
我的初戀在一個月後電話通知我分手,這之前,三年多的時間裡,我和她從未正式吵過一次架。她認為在寧波人生地疏、舉目無親的我一定會快馬加鞭地滾蛋走人,可惜她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