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黑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佛不存在似的,模模糊糊地浮在水面上。漁夫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特徵,只有那穩重地抓魚的手,洋溢著現實活生生的感覺。一條魚閃著銀光飛過小舟的船線,另一條魚則靜靜地平躺著。那張開的圓形魚嘴,以及那驚恐得僵硬了的眼睛,充滿著生物的痛苦。畫面整體冷得近乎殘酷,卻又飄逸著寂靜。就在這裡,這幅畫顯現出了它的象徵。失去了這個象徵,所有的藝術品都不可能存在。這個單純的象徵不僅使人感受到大自然那不可思議的強勁力量,更使人帶著驚喜去熱愛這個力量。
畫家工作了兩個小時後,僕人來敲門,主人心不在焉地叫他進來。他端進早餐,把咖啡壺、杯子放在桌子上,擺好椅子,默默地等了一會兒之後,小心翼翼地催促道:“費拉谷思先生,咖啡已經斟好了。”
“來了,”畫家大聲說道,他用大拇指把剛剛塗上一筆的跳躍的魚尾巴擦掉,“那裡有溫水嗎?”
他洗過手後,坐下來喝咖啡。
“羅伯特,給我裝一管煙好嗎?”他神采奕奕地說,“沒有蓋子的小煙管,應該是在寢室裡。”
僕人跑去拿了。費拉谷思貪婪地喝著濃郁的咖啡,於是,最近在苦心工作過後常有的些微頭暈目眩及搖晃欲墜的感覺都像晨靄般地消失無蹤了。
他從僕人手裡接過煙管,僕人點燃了煙,連吸了好幾口氣味香濃的煙,這又加強了咖啡的效用。他指著畫。“羅伯特,你小的時候釣過魚嗎?”他問。
“釣過,費拉谷思先生。”
“那麼你看那條魚,不是飛過空中的那條,而是在下面張開嘴的那一條,我那樣畫魚的嘴巴對嗎?”
“當然畫得很對,”羅伯特彷彿有些詫異,“不過,您比我知道的還要清楚。”他責怪地補充說道。他好像覺得那問題是在嘲諷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人只有在少年時代的初始到十三四歲為止,才能一絲不漏地活生生感受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後一生永誌不忘。我小時候從來沒有碰過魚,所以才問你的。嘴那樣畫沒有錯吧?”
“很好,毫無缺失。”羅伯特得意地說。
費拉谷思已經站起來試他的調色盤了。羅伯特看著他。主人一熱衷起什麼時,眼睛就會變得幾乎像玻璃一般,他很熟悉這個眼神。他也很明白現在的自己、咖啡、剛才的簡短對話等等,早已從主人心中消逝。要是過了幾分鐘後去喊主人的話,主人的眼神肯定會像酣睡中醒過來一樣。那太危險了。羅伯特收拾好餐具,這才發現主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