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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安田繼續說道,“工人們進出印鈔局的各個工廠時,都必須在門前接受脫衣檢查,否則就無法進出。先要在證件室遞交自己的名牌換一張通行牌,然後在脫衣室脫光衣服,連襯褲都不剩,然後從一根距離地面大約五十厘米的紅色大粗圓木上跨過去,檢查員站在一旁嚴密監視著,防止有人夾帶東西。離廠回家的時候還得接受一遍檢查。”
“我從書上讀到過,江戶時代在金銀座(製造金銀幣的場所)幹活的人都是這樣的,沒想到明治時代的貨幣局,仍然是這個樣子啊。”
“這個絕對稱得上侵犯人權,所以大藏省也看不下去了,發出勸告,希望禁止這樣的做法,但是被得能局長拒絕了,仍堅持這樣做。”
“得能良介這個人,可真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傢伙。”
“所以他被稱為工作狂嘛。不過,他也有細緻入微地關心體貼人的一面,他以前的那些部下在《得能良介君傳》這本書中有提到的。雖然作為一本傳記,讚美之詞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好像他這個人確實是這樣……說到工作狂,從掌管紙幣寮的時候起他就規定,女工進出工廠也一樣要從紅色的大粗圓木上跨過去。”
聽到這裡,神岡不由得雙目低垂。
“什麼,女工也要?”校長顯得很吃驚。
“當然是可以穿著貼身襯褂和短內裙,而且是由女工監督負責在一旁監視的。”
“這不是封建時代遺留下來的做法嗎?”
“紙幣寮錄用女工的條件是限於年齡十八歲以上、四十歲以下,還設了女工監督負責女工的管理,稱為‘目付’和‘小目付’。”
“‘目付’‘小目付’,這都是幕藩時代的稱呼呀。”
“是啊,大概他當時還沒想出來合適的名稱吧。統管小目付及以下員工的是目付,得能紙幣頭意識到目付的作用非常重要。當時他錄用的目付中有一個是他曾經的下屬,紙幣寮少屬宮尾矯的遺孀宮尾梅子。明治六年,宮尾少屬出差前往九州辦理藩幣兌換的途中,在福岡縣遭遇民眾暴亂,結果陷於暴民的包圍之中,他不得已自殺了。”
“為什麼藩幣兌換會碰上當地暴亂呢?”
“當時,福岡縣一帶遭遇了罕見的大旱,田裡的稻子全都枯死了,加上年年有增無減的物價上升,使得農民陷入生活極度貧困的境地,眼看就要餓死人了,農民的痛苦和不滿終於爆發出來,化作對新政府的怒氣。於是,先是一小部分農民揭竿而起鬧起了暴動,闖入財主家和有錢人家搶奪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