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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愛貞不在家,祝餘心裡那股隨著離家門越近而越重的負罪感和心虛陡然鬆懈許多。他平靜地開了燈,放下書包去洗澡,頭洗到一半,才發現用了沐浴乳洗頭,連忙衝去沫子重新洗了兩遍,臉頰被熱氣烘得酡紅。
睡覺時關了燈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事都還恍然如夢,但比起之前懸而不決的痛苦,真正答應了反而輕鬆快意。
不管深海怎麼樣,他已經跳下去了,雖然對未知驚疑又茫然,卻也對明天抱有無限憧憬——因為分別的時候梁閣和他說“明天見”。
明天見。
第二天祝餘五點剛過就醒了,心裡毛毛躁躁的怎麼也不睡著了,索性起了。洗漱完畢又蒸了八個包子兩個煎蛋吃,機械地練了會兒口語,在屋子裡轉了十來圈,實在待不住了。
時間還沒過六點。
他想,都已經戀愛也不該只讓他等我,我先下去等他也沒事,我也應該要等他的。對,沒錯,我先去等梁閣吧,又不是女孩子,有什麼好羞恥矜持的。
這麼一想通,他就冒冒失失背上書包,風一樣刮到門口,一拉開門就撞見梁閣漆黑神亮的眼睛。
梁閣就站在他們家門外。
眾所周知,和喜歡的人一起跳進深海,叫墜入愛河。
兩廂矗立著對視良久,祝餘才壓下躁動,竭力平靜地向梁閣走過去,每一步都雀躍而忐忑,像踩在雲朵上,飄飄然卻又害怕掉下去。
“你怎麼在這等?”
“因為。”梁閣咳了一聲,臉上有很淡的赧然,“因為談戀愛了。”
祝餘不合時宜地質疑起來,什麼邏輯啊?追人在小區門外等,戀愛了就在家門外等,結婚了進家門是嗎?
他們似乎還沒適應身份的轉變,梁閣說了幾句什麼,祝餘“嗯啊”地應聲,戀愛第一天比剛認識的陌生人還不如,氣氛僵硬而尷尬。
明明沒見面的時候那麼想見到他,這會兒見到了卻連也看也不敢看。
昨天春遊走得太遠,今早起來腿腳痠軟,於是沒有騎車,準備坐公交去學校。
春天的清早涼潤潤的,空中像有層清新的薄霧,裹挾著花木張揚的芬芳,他們剛到公交站車就到了。
早班公交也沒座了,他們只能並排站著,梁閣站在他身側,上抬的左手沒有拉環,直接握住橫杆,露出手腕上兩個籃球手環。祝餘拉著環立著,微低著頭,明明仲春時季,他站在梁閣身邊卻像有暑氣迎面而來,周身溽熱難消。
他們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