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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程沐則不經大腦地直接關了門。
他想起了當時自己搬過來時萬衛鐸的話。
萬衛鐸的確是說過這裡是他朋友的房子,他只是幫忙照看,但程沐則怎麼也想不到,他這個朋友就剛巧是沈靳之。
如果是以前倒也沒什麼,可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這完全就是搞事嘛。
要是沈靳之搬回這裡住,他們兩個低頭不見抬頭見,那他豈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還要每天在油鍋裡翻幾個面?
光是想想都夠絕望的。
門外,沈靳之的聲音緩慢傳來:“阿夏,阻止房東進門可不是個好做法。”
程沐則哪裡聽得下去,他不止關了門還用身體死死堵住門口,根本沒有一丁點給沈靳之開門的意思。
縱然他心知,他沒有任何理由不許沈靳之進門。
看沈靳之拿行李的架勢,明顯是打算今晚就搬回來住。
如果沈靳之回來,他就只能去酒店待幾天再重新找房子了。
反正,絕對不能和他住在一起。
絕對不能!
程沐則想好了應對方式,門口卻似乎沒了動靜。
他從貓眼向外瞄,走廊的聲控燈已經關了,只有轉角處窗子透進來的路燈氤氳著淡淡的光,暗淡地照在沈靳之剛才站過的空地上。
程沐則一愣,緩緩開啟一個門縫。
聲控燈捕捉到開門的聲響,奢侈地給予著光亮。
他從門縫裡探出半身,確認了沈靳之不在門口的事實。
程沐則錯愕。
他居然,回去了?
扼在程沐則頸項處的一根隱形細絲猝然崩斷,釋放著他無言的緊張感。
他視線一低,看見了地上擺著的一個略顯褶皺的信封,封面上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程沐則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沈靳之的字。
他抬頭向四樓望了一眼,熟悉的慌張再度侵襲。
他連忙拿起信封,一溜煙地縮排屋子裡。
信封在客廳晾了良久,才重新被程沐則拿起。
他拆出信封裡的紙張。
鋼筆的墨跡還沒幹,力道斐然地透出紙背,留下或深或淺的筆鋒印記。
程沐則開啟信紙,墨香沿著紙張的纖維逸散開來。
沈靳之的筆跡飄逸,每一處勾連都給人一種奇妙的舒暢感。
「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