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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中,叫人推著,在桃花樹下面帶笑容。
他身上厚重大氅已叫人收起,只披著件斗篷,棉襖也褪下,穿了件月牙色的長袍。
僕人們還是緊張的在園中巡視,犄角旮旯處都不放過,深怕哪裡再冒出一條蛇來,叫他們心驚膽顫。
沈清軒對這些都不甚在意,只仰頭看著枝椏上的豔麗桃花。偶有微風吹過,那些輕薄花瓣稀稀落下,灑在他臉上,他的笑容就更深些。
桃花開完,爬滿籬柵的薔薇又爭先恐後的結出了骨朵兒,似是深怕辜負了這個春天,沈清軒依然叫人推著木輪椅,要坐在薔薇身旁。
他的要求直把小廝唬的驚叫:“少爺,這使不得,使不得!”
那花爬著籬柵生長,葉子密密匝匝,彷彿密不透風的一堵綠牆,天曉得裡面會藏些什麼鬼東西。
可他不過是小廝,奈何不了主子,見勸阻無效,連忙取了些雄黃粉來灑在沈清軒周圍,以驅蟲蛇,沈清軒莫可奈何,由著他把花香同雄黃味攪在一起,弄的糟糕。
沈清軒的日子,就在這更迭的花期裡緩緩消磨。
許是之前伊墨為他清理蛇毒時做了什麼術法,他身體到比以前好些,不再輕易傷風流涕。
只是依舊虛弱,院中呆的時間久了,精神疲乏。
自小服侍他的僕人養成一雙尖利的眼,只要沈清軒神色稍露倦怠,就推著他回屋,奉上參茶。
隔上一段時間,伊墨也會出現一回。
照舊是隱著身形,不發一言,執筆與他在紙張上對話清談。
偶爾沈清軒會備上一桌酒菜,擺在屋中。每逢此時,他露出邀請的意味,伊墨也會如約而至。
雖不曾早早約定,卻也從未出過差錯。
只是沈清軒從未見過他的面,至今都不清楚,這個寡言淡漠的蛇妖,長的如何模樣。
有時也會不含惡意的猜測,是否面容醜陋,所以不肯現形。
每每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就被他自己掐滅了,伊墨是蛇,且是妖。就算本身極醜,也可輕易化出一個好皮相來。
這晚沐浴過後,沈清軒擺開紙筆,坐在桌前等著。
時日久了,他也摸出些伊墨的規律來,他每隔半月去一次山頂溫泉,從溫泉下來,途徑別院,伊墨都會順路過來略坐片刻——雖然沈清軒一直也不知道,他是否坐著與他交換筆墨的。
一切都是他的猜想。
今夜又是蛇妖去溫泉的日子,沈清軒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