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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道:“榆罔說得對,那具軀殼不能再留著了,恐怕夜長夢多。我這就命人壘起柴垛,焚化了一了百了。”
他轉身要走,忽然發覺袖上被牽扯了下,心頭驟跳,竟鼓不起勇氣來回頭望她一眼。那分量沉甸甸壓在心上,只聽見她清幽的語調,慢吞吞說:“明日一早吧,今晚夜太深了,你也該休息一下了。”
天帝心頭愈發雜亂無章,那些話像從天外飛來的,他恍惚著,弄不清出處。
是長情說的嗎?應該是吧,可他不敢求證,怕萬一弄錯了,空歡喜一場。他情願糊塗著,這是一個卑微的求愛者最後的一點安慰了。他到現在才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怯懦,怒海狂濤敢迎面而上,可一旦風平浪靜,又害怕一切美好都是幻象。
長情有些無奈,他不肯回過身來,只好她轉過去。
“怎麼了?聽不見我說的話麼?”
他呆呆的樣子,“你說什麼了?”
“我讓你今夜先休息,明早再想別的事。”
他哦了聲,臉上顯出猶豫之色,“快到寅時了,來回趕路休息不了多久,還是……”
“我沒有讓你回去。”她忽然道,“內殿有床榻,天帝陛下要是不嫌棄,就入內休息吧。”
他腳下不動,燈影里人顯得有些伶仃。奇怪他早就不是水底稚嫩的少年了,可現在看上去,依舊算不上老成。他像廣袤天宇下的一道驚虹,沙漠裡的一彎翠碧,身後明明是博廣的背景,他卻可以永遠保持純淨無暇,甚至一團怯生生的味道。他大概是天下內心和外表最不相稱的人了,分明老謀深算,看上去又是一副溫潤可欺的樣子。也或者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刻意偽裝吧。
他因她的話,更顯得無所適從,“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睡你的床榻?”
她覺得他明知故問,“我第二次被你押上碧雲天,你還不是自說自話和我擠在一張床上!”
他頓時赧然,“那是因為你入了魔,我怕你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
可她顯然不相信,柳眉一揚,斜眼看人。
往日那個靈動的長情好像又回來了,他不說,心裡充斥著傷情和感激,慶幸一切不算遲,但又對那具被捨棄的軀殼戀戀不捨。
不知那個長情長眠地下會不會感到害怕,他看著眼前的長情,總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遲疑著伸出手,“我摸你一下好麼?”
她騰地紅了臉,“你想摸哪裡?”
天帝陛下幾乎是頂著壓力,把指尖落到她臉頰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