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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來將餐盒擱在床頭櫃上,開蓋,裡面不多不少疊著三個保溫杯,一紅一藍一綠,紅的上面貼肖若飛的名字,綠的貼著白雁南,剩下藍色的沒寫名。
“都是西紅柿雞蛋麵,幹嘛分那麼詳細。”說著,白雁南伸手去碰紅色保溫盒,卻被顧春來拍走。
“幹嘛不給我吃。”被趕手的人悻悻抗議。
顧春來慢條斯理分飯,邊分邊說:“若飛扁條體發炎,不能沾辣;你這幾天收工後還要管公司事務,很累的,煮麵的時候就加了食堂剛燉好的人參雞湯,去乏。”
“三碗特地分開煮的?”肖若飛啞著嗓子,若無其事接過碗,指腹墊底,貼住顧春來泛紅的指尖。
顧春來點點頭,停了幾秒,輕聲說:“你還燒著,手縮回去,我來餵你。”
白雁南看著二人,面色陰沉,氣鼓鼓地開啟保溫蓋,頭埋到碗裡,自己大快朵頤。
離開白水不足兩週,顧春來卻覺得過去兩年那麼久。
景城現在還很暖,白天亮,晚上更亮,到處都吵,是十足的不夜天。每天收工後,空氣中總充滿著燒烤和麥芽的香味兒,彷彿經歷了白日漫長的消耗,真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畢業後,顧春來就很少晚上出門,即便有演出,也是結束後直接回家,像個顧家顧老婆的居家好男人。可白雁南不愛獨處,不愛獨自吃飯,錄製結束後不肯放他走,非得拽著他和幾個助理,一起走街串巷,尋覓晚餐或宵夜。
顧春來不好推脫,也懶得推脫。白雁南一直都很有主意,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也覺得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口舌、浪費時間,就隨對方去。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顧春來仍不太習慣。每次沐浴在喧囂深夜裡,他總會想起一個人,想那個人的笑,想對方的豪言壯語,想微醺時那飛揚的眼角里藏著百轉千回的綿綿蜜意。
想沒有那個人的時光有多寂寞。
尤其當白雁在右邊時,顧春來總忍不住側過頭,想象他們之間還有一個人。
之前明明不是這樣。
他們剛分開過,距離萬水千山,忙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導致中間有好幾天都沒聯絡。可這一回,顧春來知道自己依舊很忙,片場的肖若飛更不可能不忙,可是,一旦空下來,他眼睛離不開微信,總忍不住點開和“花蝴蝶”的聊天記錄,因為肖若飛早就留給他不止99句話,等他一一細讀。不知不覺,他可能要回個一兩百條,如果剛好遇到肖若飛也空,他根本不肯放過手機。
但今天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