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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漢執筆,中途差點寫不下去。
幾份休書擺在木桌上,林老太逼著兒子兒媳按了手印。
這才嘆口氣看向兩個兒媳“你們都是好孩子,也別怪娘狠心,此一去九死一生,沒必要全家都搭進去。
孩子們就交給我,你們倆……逃命去吧。”
最後,兩個兒媳是被林老太忍痛趕出去的。
幾個孩子哭著找娘,也被她打了一頓。
這時候心軟就是害人。
把孩子們哄好,她又吩咐兩個兒子“你們倆現在就去府衙領流籍,我和你爹收拾收拾,今天咱們就得動身,否則被上面追究起來,還要罪加一等。”
說完她又把在場的人看了一圈“劉婆子那些話你們就當是狗放屁,說我福寶是災星?我看她才是災星!
福寶要真是災星,以後家裡所有的災都衝我來,我老婆子替她扛了。”
話一出口,老少幾口立即回應“還有我們!”
福寶躺在襁褓裡眨巴兩下眼睛,心裡熱乎乎的。
有點佩服阿奶這個人了。
家裡只要有阿奶在,就有主心骨,什麼流不流放好像也不是問題了。
她還有點想不明白,阿孃剛才離開時把她抱在懷裡貼了貼臉,沒有將要失去她的不捨,甚至也只是對小哥哥說了句“要聽阿爺阿奶的話。”
難道做孃的都這麼冷血嗎?就像自己前世的母親一樣?
她能夠感覺到家裡壓抑的氣氛,但是一點都不擔心,不管去哪裡,對她來說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生活。
再難的日子,總沒有她在研究所難熬。
就是家裡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有點上不來氣。
林大林二去衙門領了流籍,一大家子簡單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拉家帶口啟程了。
林老太看上去是最先接受現實的,可是走出家門看著住了將近一輩子的老屋,仍舊忍不住落下淚來。
林老漢抱著林鵠,呆呆看著家的方向,一步三回頭,腳下彷彿生了釘子,每邁一步都十分艱難。
出村的一小段路,他們走了整整半個時辰。
“爹,娘,衙門那邊說了,人手不夠就不派人押送了,但是咱們得在三個月內趕到幽州,否則要受到處罰。”林大哽咽著提醒。
林老太重重點頭,悶聲道“走吧。”
幽州距離永安村三千里還多,路上還不知道要遇見什麼事,三個月的時間得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