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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得寵那麼些年,要死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眉莊咬一咬唇,道:你哪裡曉得我心裡的恨——
我打斷她,平靜道:我只會比你更恨。我腹中掉下的,是我的親骨肉。
眉莊默默,重又回到棋盤前坐下。
天色漸漸晚了,我只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絮絮說著新進的四位貴人誰更得寵些,由著小允子帶人進來一盞盞點著了燭火。
我問:祺貴人呢?
槿汐答:娘娘忘了,前兒劉慎嬪宮裡就來說,請祺貴人今日聽戲去了。
我唔一聲,道:雪才化,她晚上回來怕瞧不見路滑,你在她殿門口多多點上燈籠。
槿汐答應了出去,我見小連子走在最後,示意他留下,他道:來了,在西牆根下。
眉莊見他沒頭沒腦說了這一句,不覺疑惑。我讓小連子出去,向眉莊輕笑道:姐姐想看慕容世蘭怎麼死麼?
我微微一笑,端起燭臺拉了她向寢殿裡進去。我的寢殿隔牆就是祺貴人殿閣的暖閣,此時她不在,想必也是無人。我順勢將燭臺扔在殿角的木桌下,火苗嗖一下竄了起來。
眉莊大駭,驚道:你要做什麼?
我徐徐道:姐姐別慌,也別出聲。我開啟窗,冷風呼呼直灌進來。風勢越大,火勢越大。我忙拉了她出去,依舊如常坐在西暖閣裡下棋。
眉莊驚魂未定,我估算著火燒得要被人發現還需一點時間,揀要緊的告訴了她。眉莊釋然微笑,鬆開衣卷落出翩然大袖,靜靜道:既然做戲,就要做足全套,我可不想她再有生路可逃。
她遽然起身,奔向內殿,我知道不好,急忙奔進去,床幃、衣櫃俱樂已燒著,眉莊寬廣的衣袖已然著火,我腦中轟然一響,舉了盆水便撲了上去。
眉莊寧和一笑,聲音清碎如冰,道:我可不想死。驟然大聲呼救。
玄凌匆匆趕來時,棠梨宮的後殿已經燒燬了大半,到處都是焚燒的刺鼻氣味、烏黑的梁宇和水潑的痕跡,狼狽不堪。
我渾身是水,凍得瑟瑟發抖,勉強裹了一條被子取暖,眉莊亦是。玄凌合身衝了進來,將我裹進他的明黃玄狐大氅裡,抱著我道:沒事了,沒事了。
我又冷又驚,驟然被他抱在懷裡安撫,心裡冒出一陣即將大功告成的凜冽快意,嘴上卻嗚嗚咽咽哭了出來,喚:皇上……
他急急忙忙看我,沒有事吧?
我用力搖了搖頭,滿臉是淚,指了指旁邊的眉莊道:皇上,眉姐姐她——我復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