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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亥時。
好在晏戟只是冷待,並未苛待他,這院子雖然偏僻,但該有的卻一樣不缺。
晏行昱收拾了一番,閉著眸靠在軟枕上撥弄佛珠,他墨髮披肩,滿臉都是睏倦之色,彷彿隨時都能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將佛珠撥動數圈,口中佛經也念完一遭,這才緩緩張開眼睛。
這是他這些年在寒若寺養成的習慣。
他自幼有些心疾,最忌心神激盪,佛經能靜心。
窗外的雪飄落而下。
晏行昱病弱不便開窗,只能從那窗欞的縫隙中瞧見那紛紛揚揚飄落的雪瓣。
他輕輕一抬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角落裡的黑貓伸了個懶腰,身姿輕巧地跳到榻上,彆扭地蹭了那纖細的手指兩下。
晏行昱還帶著稚氣的臉上浮現一抹難得的笑意,指腹輕輕揉著黑貓的腦袋,左眼下的紅痣彷彿活了過來,鮮豔欲滴。
院中傳來一串腳步聲,晏行昱怔了一下,眉頭輕輕蹙起。
很快,阿滿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苦藥。
晏行昱熟稔地接過藥碗,輕輕嗅了一下:“換藥了?”
“嗯。”
晏行昱喝慣了藥,面上沒什麼排斥,只是空著的手卻幾乎將佛珠捏碎了。
他將藥一飲而盡。
阿滿收了藥碗,隨口道:“公子,方才我瞧見有人來偏院……”
“乖,別說話。”晏行昱面色溫和,微微垂眸,柔聲說,“先出去,我馬上就要生氣了。”
阿滿:“……”
每次吃藥,都苦到同自己置氣,他家公子也算是頭一份了。
晏行昱的氣還是沒生成。
他本就體虛,從江南到京都舟車勞頓半月,今日又吹了寒峭的冷風,剛躺下一會,就開始發起高燒來。
阿滿應對這種事早已輕車熟路,熟練地熬好藥端來。
晏行昱燒得迷迷瞪瞪,嗅到藥味本能地就伸手去打翻。
阿滿早已習慣了,將晏行昱扶起來,幾乎是強行將藥灌了下去。
晏行昱病懨懨地躺著,被子拉高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滿是水光的眼睛。
他燒得神志不清,呢喃說了句什麼。
阿滿沒聽清,湊上前:“什麼?”
晏行昱軟聲說:“有蟲子,要抄佛經。”
阿滿見他都燒迷糊了,說話顛三倒四的,小心翼翼將他搭在床沿的手塞到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