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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內心深處,也認為自己是能夠真正理解藤沼一成的畫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本來,人只有在自己生存的社會中所謂“文化”氛圍的束縛下,才能感知和思考。比如“藝術性”、“美”的概念也無疑受到“文化”的束縛——不,自己使用的語言本身也不過是“文化”的一部分而已。這樣一來,如果把某個藝術作品限定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理解的物件,這與其說是狂妄自大,倒不如說是正像剛才三田村所說的那樣“等於無知的戲言”更為合適。可是……
(可是,比如說這幅風景畫。)
森滋彥眺望著掛在圓形小廳深處的百號大的油畫,一眼看去就是一幅奇妙的畫。
102.2cm x 112.2cm的畫布上,從右上到左下有一條斜著流過的“河流”(或者也可以看做是粗壯的樹幹),在它那滲著淡青色的水流中,浮著三個橢圓形的“窗戶”,在各個窗戶內用細緻的筆法描繪了毫無關聯的三個客體。不明來歷的黑色動物群、華麗的帆船,以及鮮豔的石蒜花……
把這個作為“風景”來欣賞時,森滋彥的心中不禁生起莫名的感慨,而且這種感慨總是讓他喪失了作為美術史研究者的“眼睛”。關於一成的作品,即使讀了父親森文雄寫的評論,動員已有的各種知識來進行思考,也無法對這種感慨的內容進行分析。他開始願意承認,這幅風景是存在於超越近代意義上的所謂“解釋”的地方的作品。
這種——無法解釋的奇怪感覺,不正好證明了自己是“被選中的人”嗎?怎麼能讓這個感覺也被別人所理解呢?只知道把作品作為買賣工具的大石自不必說了,而用一副明白的口氣侃侃而談的三田村這樣的年輕人,也能理解這種感受就更讓森滋彥難以忍受了。
“不過教授,難道沒有什麼說服紀一的辦法嗎?”大石從三田村轉向森滋彥道。
“說服?”
聽到森滋彥的反問,美術商露出滿是煙垢的門牙:“就是那個!那個連我們也沒見過的……”
“哦!”
“今天一來我就提出來了。”.
“不行,是嗎?”
“是啊!被斷然拒絕。到底為什麼那麼厭惡那幅作品呢?”
“我在來的車上也和三田村君說過了。不過就這件事來說,目前還是死了這條心為好。”
“難道只能這樣嗎?”大石不服地陰著臉,用力地搔著鼻子,“真不知道有什麼必要,非要那麼堅決地拒絕。”
三田村丟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