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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皺起眉頭道:“我去。”
任雯麗和靳舟分別後,離開了楊時嶼的葬禮。
靳舟仍然站在原地,隔著人群遠遠地看著照片上的男人,孫義和小武讓他去上香,他沒有去,不只因為他做不到,還因為他始終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靳律師。”穿著黑衣西裝的莊宇出現在靳舟身旁,手裡拿著一個不相稱的白色信封,“楊法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靳舟愣了愣神,從莊宇手中接過信封:“什麼時候的事?”
“他去遊輪之前。”莊宇說道。
“他知道有危險。”靳舟立馬明白過來手裡的這封信意味著什麼,自嘲地笑了笑,“遺書?”
楊時嶼果然是個狗東西,就連遺書也要別人轉交給他。
“不算遺書吧。”莊宇說道,“他交給我的時候,說應該不會出事,但就怕萬一……他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還真是考慮周到。”靳舟的眼神黯淡下來,從信封中拿出了一張白色信紙。
希望你不要看到這封信,我還沒有準備好跟你離別。
但如果你已經看到,千萬不要怨我。
熟悉的筆跡,熟悉的語調。
只看了兩行,靳舟就繃不住了,一直壓抑的情緒如火山般爆發。
不要怨他?怎麼可能?
他不僅要怨,他還要去楊時嶼的墳頭吐口水!
“靳律師,你還好嗎?”莊宇微微偏頭,看著眼眶泛紅的靳舟,“你要不過陣子再看?”
“我沒事。”靳舟咬了咬後槽牙,強忍下奔湧至鼻尖的酸意,“謝謝你轉交給我。”
莊宇說得對,現在不是看這封信的時機。
靳舟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去掘楊時嶼的墳,把他揪出來給他兩耳光。
不能百分百確保安全的事他為什麼要做?
別人父母的仇關他屁事,他吃飽了撐的非要替天行道?
靳舟似乎找到了發洩情緒的好途徑,把楊時嶼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但罵著罵著,他又陷入了無盡的空虛,只感覺想要抓什麼都沒法抓住。
夜裡三點四十五分,靳舟仍然睜著雙眼。
漆黑又陌生的病房裡只響著心電監護儀的聲音,微光打在靳舟的側臉,顯得有些滲人。
單人病房的門口守著值班的民警,如果靳舟沒有想錯,此時民警應該正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就如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