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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剪能不能給我你的號碼。
楊剪當時還沒有手機,就大大方方地給了她宿管大爺手裡管的那部座機,又和她說,打通了就說找331楊剪。
然後也不知怎的,等下次李白再和尤莉莉見面,這人被楊剪摟著,就成了嫂子。
李白簡直不敢相信。
她長得不算很漂亮,只是會打扮,能把自己捯飭順眼。她家裡條件也不算多好,沒有爹媽只有爺爺奶奶,在平谷種大桃供她讀書,她還得在快餐店打零工。她的能力更沒有多出眾,就在附近普普通通的大學,不,連大學都算不上,只是個專科學院,況且打工到現在也沒有起色,換不上一個掙錢更多的,同時也不想換,她安於現狀,沒有任何野心。
用任何常見標準衡量,物質的精神的,俗的不俗的,她都比不過楊剪那些相處不過三個月的前任。
但是從去年一月到現在……他們兩個連非典都過去了,隔離在兩個學校不能見面,居然也沒分手。居然已經超過十四個月。
楊剪身上那頂“過季男”的大帽子成功摘了下來,他帶尤莉莉吃飯,在校園裡散步,和一大幫人唱卡拉OK,他在昏暗中把她壓在沙發上,提著酒瓶往她嘴裡倒,倒得滿臉都是,又去舔她的臉。尤莉莉高抬著腿,腳尖都在抖,他們總是笑作一團。如此自然而又迅速,她被楊剪帶進自己的圈子,那些同學和朋友也全都認識了她,正如當初他們認識李白。
只不過一個是捧著黏著的女友,一個是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遠房弟弟。
而李白靜靜旁觀,參與,看她融入,也茫然地看著自己心裡長出某種比“不敢相信”更為尖銳的東西,它就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扎破,那會滴下來什麼?啪嗒,啪嗒,是黑色的水。以前楊剪戀愛,分手,輕描淡寫還是慘烈,李白都覺得沒什麼,他還會安慰,因為那節奏實在平常,都快成習慣了。但他現在討厭戀愛,討厭打電話時的佔線忙音,正如他討厭前臺上飄來的炸雞翅的香味。
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危險。
等到看不見那個白裙背影,李白就把紙袋丟進了榆樹下半人高的垃圾桶,只捏住一角好像僅是接觸就是強忍,更別提拆開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啪嗒一聲,桶還很空,紙袋掉到底部,之後他合上蓋子看著桶面上寫的“不可回收垃圾”,終於能呼吸似的,長長出了口氣。
這不是尤莉莉第一次來送餐,也不是李白第一次把它丟掉,阿鍾見怪不怪,燈燈卻是頭一次注意,追上來大呼小叫:“你幹什麼,這多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