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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了,有點無聊。而楊剪白天也不在家,李白第一個晚上沒問出口,第二天見人從包裡掏出一沓廣告,他才知道怎麼回事。
楊剪準備在外面租房啊,看的都是一居室,或者合租。
還真是乾脆利索。
不過也對,跟他一塊擠在這地下室裡也太折磨了。
“選好了嗎?”盛湯的時候李白忍不住問。
“還沒有,”楊剪說,“準備租在平安里那邊。”
“平安里?”李白裝作沒有仔細看租房單的樣子,把碗放到楊剪面前,拿抽紙擦了擦碗沿的湯汁,大骨頭、白蘿蔔,乾貨盛得太滿把湯都擠出去了,“你以前上學那邊。”
“嗯。”楊剪的鏡片蒙了層霧,他摘下來,把鍋裡的蔥姜都往自己碗裡挑。
“準備回四中教書嗎?”筷子和湯勺不免打架,李白笑了。
“現在也回不去啊,”楊剪卻尋常地說,“一個人在山裡窩了五年,誰會信他還能教北京初中生。”
對於其他未來的打算,他似乎不準備再說了,李白也沒有再問。他相信楊剪並未生鏽,也總是很堅定,這人能夠找到稱心的工作。而且奇怪得很,以前他最討厭的沉默,現在橫在兩人之間,卻能讓他感到安心了。有時候他甚至懼怕提問,因為完全沒把握會得到怎樣的答案。好比你能帶上我嗎,如果這次我活了下來,恢復健康,生活能夠自理;又好比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朋友?舊相識?可以放心地不·戴·套打·炮的人?他們或許只是太熟了,沒有親人了,不能接受對方去死,現在才不得不被病痛捆在一起。
去過醫院之後,別說打·炮了,他們甚至沒有接過一個吻。
當然,李白不是白眼狼,他能感覺到楊剪的那一點喜歡,在某些閃閃發亮的時刻,浮動在笑意和體貼間,在楊剪熱水一般密不透風的目光裡,讓他想盡量地乖,儘量地讓楊剪輕鬆,舒服,和他一樣得到被關心的感覺,但是,要楊剪不計前嫌?要楊剪對他是愛?李白還不至於那麼會做大夢。
那也就沒必要問出來自討沒趣了。
回醫院拿結果前,李白把楊剪帶上頂層,以往他在地下悶久了之後最喜歡待的地方,給人修了修髮型。他有預感自己會住很長時間的院,而楊剪的頭髮正好太長,都開始擋眼睛了。那些髮絲,烏黑的、銀白的,長得這麼長了就不再扎手,剪下來更是輕飄,成片落在地上,卻待不住,零零散散地被風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