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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你坐著,咱們說說話。”一面說,一面去拖雙喜的衣服。
聽她這樣說,雙喜才請了個安,在一旁坐下。映著北窗的光,細細打量著麗太妃,心裡喝聲採:真是個美人兒!那細膩得如象牙似地面板,黑得象漆一樣的頭髮,以及那一雙顧盼之間,懾人魂魄的眼睛,都不是一時的憔悴所能改變得了的。但是,雖美何用?只不過徒遭妒嫉而已。
正這樣想著,忽然聽得有吟詩的聲音,“誰呀?”她不由得問,“這麼放肆!”
有個宮女拉一拉她的衣袖,向窗外一指窗外一架鸚鵡,正學著麗太妃的聲調在長吟:
“爭傳婺女嫁天孫,才過銀河拭淚痕!但得天家千萬歲,此身何必怨長門?”
怪腔怪調,那煞有介事的樣子,惹得雙喜笑了:“你這個小東西,越來越鬼了!你也知道吟詩?”
雙喜一面笑罵著,一面轉臉去看麗太妃。這一看笑容頓斂,只見剛擦了一把臉的麗太妃,淚痕宛然,那不知名的幽恨濃濃地都堆在眉尖上。
別的宮女相顧無語,雙喜卻忍不住相勸:“怎麼又傷心了?麗太妃,你千不看,萬不看,看在太后的分上,太后只一提起來就發愁,怕麗太妃老這麼傷心,於身子不好。”
不說還好,一說越發勾起她的傷心,“也是為了太后,倘不是……。”說到一半,她說不下去了,拿塊熱毛巾捂在臉上,好久才拿下來,眼淚雖已止住,眼圈卻紅得很厲害。
那頭白鸚鵡倒又在長吟了:
“銀海居然妒女津,南山仍錮慎夫人;君王自有他生約,此去惟應禮玉真。”
這一次雙喜已打算好了,趕緊打岔問道:“唸的是什麼詩呀?”
麗太妃搖搖頭,然後又說一句:“等幾時閒了,我跟你慢慢兒說。其實,我也不太懂,這都是大行皇帝在的時候喜歡唸的詩。”
“我明白了,是大行皇帝常常念,這小東西聽會了?”
“倒不是從大行皇帝那兒學的。”有個宮女介面說了這一句。
然則這是麗太妃最近常唸的兩首詩,總有番意思在內,那是什麼呢?雙喜起了好奇心,想著得找個人把這兩首詩講一講才好。
那頭白鸚鵡也怪,不知它何以竟能記得那麼多詩,這時倒又在唸了:
“豆蔻梢頭二月紅,十三初入萬年宮,……。”
剛只兩句,雙喜瞥見麗太妃又有傷心的模樣,便驀地站起來一拍手掌,喊一聲:“咄!”把鸚鵡的“雅興”給打斷,然後轉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