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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值得一死嗎?”聽完慈禧太后的話,慈安太后訝然相問,“面兩天我就聽說,有個御史在薊州服了毒,說有一道遺折,我還以為他有什麼不白之冤,非拚命不可。誰知道是這麼回事!”
“本來就是瞎擔心。不過,總算是忠臣死諫,也怪可憐的。”
“是啊!”慈安太后說,“應該給他個卹典。”
“那是小事。”慈禧太后緊接著說,“我來跟姐姐討主意,這個摺子該怎麼辦呢?”
“這……?”這就非慈安太后所能肆應了,她想了一會說,“能不能擱下不理?吳可讀的話,彷彿是指著七爺說的,一交下去,怕於他面子上不好看。”
慈安太后實在忠厚得近乎可憐了。慈禧太后心想,如今不必拿她作擋箭牌,倒是不妨拿她作個箭垛子,可用來表現自己的大公無私。
“怎麼著,”慈安太后又出了個主意,“先找五爺跟六爺來,問問他們有什麼好主意?”
這個主意也不怎麼高明。如說當作“家務”來辦,應該將文宗現存的四個胞弟都找了來商量,只召惇、恭,摒除醇王,倒象他該避嫌疑似的。慈安太后原來要回護醇王,而所出的主意,與本意矛盾,卻不自知。這也不必說破,讓她糊塗好了。
“跟五爺商量不出什麼來,只找六爺吧!”
於是第二天兩宮太后在漱芳齋召見恭王,賜座賜茶,作過一番家人之禮的周旋,慈禧太后談入正題,將吳可讀的遺折交了過去。
恭王匆匆看完,心裡也象慈禧太后一樣,鬆了一口氣,當時便有了打算,這個奏摺的處理,應該交付閣議,也就是訴諸公意。
“吳可讀死得冤枉!”慈禧太后在恭王沉吟措詞時,這樣表明:“當初迎皇帝入宮,我們姊妹倆也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意思”是什麼?很顯然地,是說繼嗣、繼統為一事。恭王不知道慈禧太后是真的有這樣的意思,還是有意作違心之論?但不論如何,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也可以說是一個極好的“把柄”,必得把它抓住。
於是他介面說道:“請兩位皇太后的旨,是否可以宣明‘這個意思’,將吳可讀的原奏,發交閣議?”
“可以!”慈禧太后毫不猶豫地答了這一句,轉臉又向慈安太后徵詢:“我想,這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慈安太后只怕傷觸醇王,但她實在拿不出什麼好主意,只好點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恭王以軍機承旨的方式,親自擬了一道上諭,奉兩宮太后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