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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看起來再拂“慈聖”之意,怕會惹起盛怒,幾十年辛苦培養的“簾眷”,毀於一旦。政柄兵權,一齊被奪,縱不致為翁同龢、張蔭桓之續,而閒廢恐不能免!
“我是盡力想法子在搪塞。前一陣子劉峴莊的一個電報,讓我鬆了一口氣……。”
為了搪塞,榮祿曾建議密電重要疆臣,詢問廢立的意見。劉坤一的回電,表示反對,說是“君臣之分已定,中外之口難防”,這兩句話極有力量,將慈禧太后的興頭很擋了一擋。
“可是今天十一月二十五了!慈聖的意思,非在年內辦妥這件大事不可!快要圖窮而匕首見的時候。中堂,我怕力不從心了!”
不等他說完,李鴻章凜然相答:“此何等事?豈可行之於列強環伺的今天?仲華,試問你有幾個腦袋,敢嘗試此事!上頭如果一意孤行,危險萬狀,如果駐京使臣首先抗議,各省疆臣,亦可以仗義聲討!無端動天下之兵,仲華,春秋責備賢者,你一定難逃史筆之誅。”說到這裡,他自覺太激動了,喘息了一下,放緩了聲音又說:“本朝處大事極有分寸,一時之惑,終須覺悟,母子天倫,豈無轉圜之望?只是除了足下以外,更無人夠資格調停。仲華,你受的慈恩最重,如今又是簾眷優隆,你如不言,別無人言。造膝之際,不妨將成敗利鈍的關係,委屈密陳,一定可以挽回大局!”
榮祿原亦有這樣的意思,只是不敢自信有此力量。如今讓旁觀者清的李鴻章為他痛切剖析,大受鼓舞,毅然決然地說:“是,是!我的宗旨定了。”
“但盼宮闈靜肅,朝局平穩,跟洋人打交道,話也好說些。”
提到洋人,榮祿想起久藏在心的一件事。雖然洋文報紙對維新失敗及廢立諸事,多所譏評,究不知各國公使是何說法?早想託李鴻章打聽一下。不過,打聽的目的變過了,以前是想明瞭各國公使的態度,決定自己的最後態度,此刻他說:“為了搪塞上頭,想請中堂探探各國公使的口氣,我對上頭好有話說。”
李鴻章沉吟了一會答說:“此事我不便先開口問人家,這幾天各國公使要替我餞行,如果提起來,我可以順便問一問。
否則,就無以報命了。”
到了第三天,李鴻章有了答覆。他寫信給榮祿說:各國公使表示,若有廢立之事,各國雖不能干預中國的內政,但在外交上必將採取不承認新皇帝的政策。
這樣的機密大事,本不宜形諸筆墨,而李鴻章居然以書面答覆,正表示他對他所說的話,完全負責。領會到這一點,榮祿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