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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只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辦。當跟毛師爺答話時,說“一定想法子抓人來,公事上好有交代”,便是暗示:總有一個“主犯”就是。如今只有跟胡體安自己去商量,弄個“主犯”來歸案。
“胡老大,”他屏人密告:“光州那件案子犯了,指名要你的人,著落在我身上。你說怎麼辦吧?”
胡體安先驚後笑:“老劉,你是跟我開玩笑?自己弟兄,有話好說,何必來這套?”
“這你就不對了!我當你自己人,才來老實告訴你,請你自己想辦法,你倒疑心,我在你身上玩什麼花樣,這不太冤屈人?你不想想,保薦你的是我,我把你弄了進去,於我有什麼好處?”
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透徹,胡體安原是一種試探,探明真情,隨即改容相謝:“老劉,老劉,我跟你說笑話的。你這樣維護我,我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來,來,我跟你好好討教。”
引入密室,一榻橫陳,兩個人隔著鴉片煙燈,悄悄計議,決定了弄一個“頂兇”去搪塞的步驟。第一件大事,當然是在毛師爺那裡送一筆重禮。
禮送進去,毛師爺收下了,這就表示毛師爺已有所默喻。於是在胡體安家抓了個人到“班房”,這個人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名叫王樹汶,是胡體安家廚房裡當雜差的小廝。
“先把他吊起來!”劉學太喝道,“問他,叫什麼名字?”
吊起來一問,王樹汶哭著說道:“我叫王樹汶。”
“什麼王樹汶?替我打,著實打!”
“不是,不是。”王樹汶大喊,“我叫胡體安。”
“好了,好了!放下來,放下來!”劉學太作出那種驚嚇了小孩,心懷歉疚而又找不出適當的話來撫慰的神情,“早說你是胡某人,不就用不著吃苦頭了嗎?”
於是旁邊的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把吊著的王樹汶放了下來,替他揉膀子的揉膀子,擦眼淚的擦眼淚,服侍得倒是好周到。
“小鬼該餓了,弄頓好的給他吃!”
縣衙門前的小吃攤子最多,不一會就送來了一碟子滷驢肉,一大碗酸辣湯,一盤洋麵饃饃,熱氣騰騰,香味撲鼻,但是眼淚汪汪的王樹汶卻只是搖頭。
“吃啊!”有個年紀跟王樹汶差不多的小皂隸,老氣模秋地說,“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幹嗎弄出這等樣?”
一語未畢,臉上著了一巴掌,“去你孃的!”劉學太惱他“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句話說得不合時宜,瞪眼罵道:“這裡沒有你的話!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