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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了的嘴,“慎刑司二十皮巴掌,打得我掉了三個牙,滿嘴是血。話說回來,這也算不了什麼!安德海赤膽忠心保大清,只要辦成了大事,就把條命賠上也值。寶大人,你說是不是呢?”
這傢伙得意忘形,竟似朋輩晤談的語氣了。
寶鋆有啼笑皆非之感,但此時還不能不假以詞色。寶鋆年輕時,也是鬥雞走狗,賭酒馳馬的旗下絝袴,這時便索性出以佻撻的姿態,站起來一拍小安子的背:“好小子,有你的!記上你大功一件,等兩宮迴鑾,一名總管太監,跑不掉你的!”
“全仗寶大人栽培!”小安子笑嘻嘻地請了個安。
“可有一樣,”寶鋆立刻又放下臉來說,“不準把你這一趟的差使,跟人透露一個字!”
“我決不敢!”
“好!你今天就進宮去當差,派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寶鋆再一次提出警告:“你要自以為立了功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鬧出事來,我可救不了你!”
等把小安子送走,寶鋆隨即吩咐套車,一徑來訪文祥,密室相晤,出示太后的親筆,文祥頗感意外,等寶鋆細說了經過,他越覺驚奇,“想不到‘西面的’,頗具幹才!”他點一點頭說,“是位可以共事的,那個摺子上的正是時候。”
原來恭王早就上了一個請求叩謁梓宮的摺子了。
那是根據曹毓瑛的報告和建議,經過縝密研究以後的決定。
在曹毓瑛的,“套格密札”中,對於西太后堅持章奏呈覽,以及用御賜兩印代替硃筆的經過,曾有所陳敘,同時他也概述了行在官員的觀感,認為西太后的舉指應該刮目相看,肅順,怕的是遇到了一個難惹的對手。因此,他建議恭王,不妨奏請叩謁梓宮,章奏即由太后親覽,自然就會准奏,相信恭王到了熱河,西太后一定會有指示,那時見機行事,可進可退,不失為當前唯一可行的途徑。
這個建議經過文祥、寶鋆與朱學勤多方研究以後,認為有利無弊,所以奏請叩謁梓宮的摺子,在三天前就用“四百里加緊”的驛遞,專送熱河。原意只是觀望風色,所以並無準備,而且也不必急著動身,但此刻奉到了機密懿旨,情勢大變,一切便都要重新估量和安排了。
恭王左右的智囊,有一套極有效率的辦事程式,寶鋆多謀,文祥善斷,機密檔案的草擬和策應聯絡的工作,則歸朱學勤,有時也幫著出主意,而恭王的老丈人,歷任封疆的桂良,見多識廣,在疑難之際,是個最好的顧問。當時,文祥寫個“乞即顧我一談”的名片,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