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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早拿來了公服,預備他上衙門,看看沒有動靜,不能不提醒他了。
“老爺!欽命案子,耽誤不得。”
“噢,噢!”潘祖蔭定定神才想起,“快套車!”
“車子早套好了,請大人換衣服。”一面伺候他換公服,潘文一面又問,“文大人、孫大人他們,是不是先通知一聲,在衙門裡會齊?”
“對了!要大家見一見面。就你騎著馬去走一趟吧,別人怕弄不清楚。”
於是主僕二人,分道出發,潘祖蔭帶著另一名跟班直奔刑部。堂官平日聚會辦事,多在後園一處叫“白雲亭”的屋子,坐定下來,立刻叫請直隸司郎中、提牢廳主事。
司官都到了,潘祖蔭卻只跟他們說閒話。不多片刻,刑部五堂官,紛紛趕到,滿尚書是文煜,當過好些闊差使,是旗人中有名的富翁,跟崇厚的交情很好,他也聽到了風聲,倍感關切,所以一進門就問:“是不是崇地山出了事?”
潘祖蔭不答,只將軍機處的折片遞給他看,接著是四侍郎一一傳觀,但他們都沒有說話,要聽兩位尚書的意見。
“伯寅,咱們倆去一趟吧?”文煜用徵詢的語氣說。
“我還不大懂規矩。”潘祖蔭躊躇著說,“旨意中有‘拿問’的字樣,措詞太嚴了。”
大臣獲咎,即令革職查辦,亦多用“著交”的字樣,用到“拿問”,便有唯恐畏罪潛逃或自盡,鎖拿拘管的意思。果然如此,崇厚的面子上太不好看了,所以文煜不能不為他擔待。
“崇地山不是糊塗人,決無他虞。”
“既然如此,你們預備吧!”潘祖蔭看著司官說,“崇大人崇厚,奉旨‘拿問’。”
司官同聲答應。提牢廳主事去預備“火房”,好安頓犯官,直隸司郎中點了四名皂隸,跟著潘祖蔭和文煜,直投崇厚家。崇厚已經得到沈桂芬的通知,青衣小帽,正在待罪,聽得門上一報,叫開中門迎接。
賓主相揖,各自無言,迎入大廳,崇厚才問了句:“請示兩位,要不要設香案?”
設香案是預備宣旨,潘祖蔭看他已知其事,而且廊下堆著行李,已有入獄的準備,便跟文煜商議,免了這道例行的手續。
“天恩浩蕩!”文煜安慰他說,“地山,你不必慼慼。”
潘祖蔭以刑部堂官,將要審問崇厚的身分,卻不肯這樣說話,只說了句:“就走吧!”
於是在家人淚眼汪汪凝視之下,崇厚被“拿”。他家華麗的後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