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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湧起無數綺念,竟有些心跳氣喘了。
老於花叢的段芝貴,能從他的眼裡看到心中,隨即說道:“貝子只怕有點兒倦了。這裡另外備有休息的地方,很隱秘的。”
最後四個字說得很輕,但很清楚,載振會意欣然。“是有點兒倦了。”他說:“能略微躺一躺最好。”
“是!我來引路。”
於是段芝貴引著載振離席,楊翠喜起身目送,“臨去秋波那一轉”在載振心中便彷彿聽得她在說:“大爺先請,我馬上就來。”
※※※
這是特為佈置的一間臨時藏嬌之處,一個小小的院落,南北相對,各有三間平房。南屋漆黑,北屋卻是燈火通明,掀開棉門簾,暖氣撲面,滿室如春,立刻就覺得皮袍子穿不住了。
“好暖和!”載振四面看了一下,感覺屋中似乎少了一樣東西,想一想才記起,北方入冬,沒有一家不生火爐的,只要一進屋就看得見,唯獨此屋不然,所以他奇怪地問:“爐子生在那兒啊?”
“沒有生爐子。”段芝貴說:“是用得洋人的法子,安上暖氣管子,比爐子來得乾淨,也沒有火氣。”
“喔!”載振問道:“暖氣從那兒來呢?”
“外面用鍋爐燒水,用管子把熱氣接進來就是。”
“這好!”載振毫不思索地說道:“府裡也得裝。香巖,這件事,就託你了。”
“是!馬上就辦。貝子請裡屋坐。”
段芝貴一面說,一面掀開西屋的門簾,一個梳著條長辮子,約莫十八九歲的丫頭,當門請了個安,笑吟吟地喊一聲:
“振大爺!”
載振的感覺立刻又不同了,似乎到了八大胡同第一流的滑吟小班裡。跨進去一看,靠裡擺一張大銅床,衾枕俱全,床前是梳妝檯,對面壁上懸著一堂屏條,題名《四美圖》,是乾嘉時仕女名家改七薌的手筆。靠窗擺一張條案,不過上面不是花瓶、香爐之類的陳設,而是乾溼果子、各種洋酒。此外屋子正中還有張通稱為“百靈臺”的獨腳圓桌,雖是紫檀大理石的桌面,但摸上去溼潤如玉,自然是因為有暖氣管子的緣故。
“她叫錦兒。”段芝貴指著丫頭對載振說“讓她招呼吧!我不打攪了。”
“費心,費心!”載振說:“我息一會就出去。”
“請貝子儘管休息,外面我會安排,就說貝子已經回行館了。護衛隨從,我亦會好好招呼,不必讓他們等了。到時候,我親自送貝子回去。”
“那可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