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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考慮地認可了。於是當天便下了三道上諭,一道是呂海寰與善耆的新命;一道是惲毓鼎奏參瞿鴻璣暗通報館,授意言官各節,著交孫家鼐、鐵良秉公查明,據實具奏。
再有一道便是硃諭,撮敘惲毓鼎的原奏以後,便是楊士琦的手筆:“瞿鴻璣久任樞垣,應如何竭忠報稱?頻年屢被參劾,朝廷曲予優容,猶復不知戒慎。所稱竊權結黨,保守祿位各節,姑免深究。餘肇康前在江西按察使任內,因案獲咎,為時未久,雖經法部保授丞參,該大臣身任樞臣並未據實奏陳,顯繫有心迴護,實屬徇私溺職。法部左參議餘肇康,著即行革職;瞿鴻璣著開缺回籍,以示薄懲。”
等這道硃諭發抄,震動朝班,但亦沒有人敢多作議論,或者為瞿鴻璣稍抱不平,因為“姑免深究”這四個字之中,包含著太多的文章。至於餘肇康一案,無非欲加之罪而已。
奕劻自然躊躇滿志。美中不足的是,假惺惺奏請開去軍機大臣要差,雖蒙慰留,卻另有硃諭,派醇親王載灃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同時,鹿傳霖復起,補授軍機大臣。這很顯然的,加派載灃是分奕劻的勢,而鹿傳霖回軍機,則不獨表示後黨又復得勢,而且也因為鹿傳霖在軍機上,每每異調獨彈,成事雖不足,要掣奕劻的肘,卻是優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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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上海、天津的新聞紙,都以特大號的標題報導:“瞿鴻璣罷相”。
岑春煊正在上海,一看這條訊息,知道事不可為了,當機立斷,將田中玉遣回北洋。而在北洋,袁世凱聲色不動,只道:“可惜!可惜!”將張一麟找來了,要他寫封信慰問瞿鴻璣。
“如何措詞?”張一麟知道袁、瞿不睦,所以這樣動問。
“要懇切。”袁世凱說:“滿人排漢,實實可怕,不妨帶些兔死狐悲的意味在內。”
張一麟是書生,那瞿鴻璣之去,是袁世凱早就預知的,信以為真地照府主的意思,寫了一封極漂亮的四六,就是“宦海波深,石尤風起,以傅巖之霖雨,為秦岱之閒雲。在朝廷援責備賢之條,放歸田裡,在執事本富貴浮雲之素,養望江湖。有溫公獨樂之園,不驚寵辱,但謝傅東山之墅,奚為生靈?雖鵬路以暫行,終鶴書之再召。”將瞿鴻璣比作司馬光與謝安,不但在身分上恭維得恰到好處,而且司馬光再度入朝,謝安東山復起,扣定了“終鶴書之再召”這句話,運典貼切,善慰善禱,是張一麒自覺得意之作。
下面再有一句話,為袁世凱自道,“弟投身政界,蒿日時艱,讀蘭焚蕙嘆之篇,欷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