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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惟力不給、勢不便,且體制不肅,非所以尊朝廷,機要不秘,亦恐或滋流弊。皇上衝齡典學,尤賴隨時護視,以端聖蒙。應請擇視事偏殿近處,為監國攝政王居處之所,俟皇上親政時,仍出居邸第。臣嘗恭考高宗純皇帝御批通鑑,論旁支承大統者,可迎本生父母奉養宮禁,是天子本生父母,權住宮禁,高宗不以為嫌。祖訓煌煌,正可為今日議禮之據。監國攝政王奉遺命代皇上行政,尤無所謂嫌也。”
他的條陳共是四條,前三條都說得很好,最後這一條卻壞了。太后得知其事,很不高興,將載灃找了去問道:“有人主張讓你們夫婦搬進宮來住。有這話沒有?”
“有的。”載灃答說:“是大學堂的監督劉廷琛,他說,是高宗這麼說過的。”
“拿他的原摺子來我看!”
載灃答應著退了下來,立刻將原摺子送到慈寧宮,太后尚無表示,小德張在旁邊指手畫腳地說“那好!醇王福晉一搬進來,那就跟老佛爺一樣了!本來嘛,‘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醇王抓權,大家自然把醇王福晉捧得跟鳳凰似的了!”
太后一聽,勃然色變。她本來只是在考慮叔嫂之嫌,如今小德張一提醒,再不必考慮,立刻又傳懿旨:“召攝政王面請大事!”
慈寧宮地方很大,太后又住在偏西,從軍機去走個來回,很費氣力。載灃喘息未定,忽又奉召,頗有疲於奔命之苦。心裡在想:劉廷琛的話不錯!應該住到宮裡來,才可以少受些累。
因此,當太后發問,所謂“‘應請擇視事偏殿近處,為攝政王居處之所”,應該是在那一處?載灃竟真去尋思了。
這一來,太后更為惱怒,因為載灃如果沒有住進宮來的意思,一句話就可以回答:那一處也不合適。劉廷琛的主意行不通。不是如此回答,便見得他是真的在考慮,應該住那一處。
“歷來皇上視事的偏殿,都在養心殿,你打算住養心殿後面的隨安室、三希堂、無倦齋、還是嘉順皇后住過的梅塢?”
受了一頓申斥的載灃,氣無所出,遷怒到劉廷琛頭上,他記得有個規矩,大喪十五日內不準奏事,命人一查,果有此例,於是以監國攝政王的身分,決定降旨申斥。
“王爺,”張之洞勸道:“攝政王的禮節,原曾降旨,命內閣各部院會議具奏,臣下應詔陳言,話說得早了點,似乎不宜處分。”
“怎麼?”載灃脫口問道:“莫非我連申斥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
這樣說法,便是不可理喻了。張之洞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