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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條件一般,估摸著自己拼嗓門拼不過人家,於是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木質的樓梯上,踹得那樓梯“咣噹”一聲巨響:“下來!”
……聲勢是有了,就是腳指頭差點翻蓋。
範女士:“你別忘了誰是他的監護人,江小姐,你不懂法嗎?”
江曉媛勉強忍下自己的呲牙咧嘴,一邊悄悄活動腳趾頭一邊拿腔拿調地說:“哎喲,我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小化妝師,什麼都不懂,還沒聽說過誰家奔四張的男人還需要頂個監護人——要不然這樣,您給法院打個電話,咱們各找一個律師,一塊過去聽聽普法教育好不好?”
噴完,她轉向蔣博,蔣博像個削瘦的幽魂。
人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一點慕強情節,蔣老師強勢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欣賞,甚至能讓人忽略他身上種種毛病,相比而言,他現在這幅鬼樣子,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有損於他在江曉媛心裡的形象的。
可是江曉媛看著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
她父母——本來時空中的父母並沒有陪她長大,有時十天半月連人影都看不見一個,在她還需要大人陪伴的年歲裡,江曉媛一直有種隱秘的恐懼,擔心自己會被拋棄。
有一天,她跟保姆抱怨說:“乾脆我也離家出走算了。”
保姆是個沒受過什麼教育的中年婦女,說話很不講究,但一針見血,她說:“離家出走了誰來養活你?你打算去路邊要飯嗎?”
江曉媛當時還小,針對這句話展開了豐富的聯想,連要飯的悲慘細節都想象出來了,躲在被子裡偷偷哭了三天,衍生出了無數不靠譜的假設——
萬一父母離婚了,誰也不要她怎麼辦?
萬一父母出意外了,以後沒人養活她了怎麼辦?
萬一他們倆再生一個小孩,不喜歡她了怎麼辦?
每次一想,她必定悲從中來,大哭一場,惶惶不可終日一番,還曾經暗下決定,真有那麼一天,她一定先行去死,省得活受罪。
後來她長大了,不再胡思亂想,然而恐懼卻沒有消失,當她身無分文地落在舉目無親的陌生世界裡,近乎“要飯”的時候,她發現曾經無數次噩夢裡出現的事全都成了真。
而她終於沒有去死,像只跳蚤一樣上躥下跳地活了下來。
“蔣老師,你是想一直在那跪著,還是自己走下來?”江曉媛把聲音放得更輕緩,“工作室的裝修方案我已經基本做出來了,可是你才是大股東,它需要你來最後敲定,很多事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