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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上去只是一個乾淨而俊秀的少年, 但是黑狐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不是由計秋方面主動施展出來的威壓,而是由他自己心中因為那個猜測而生出的恐慌。人們往往會因為對方的氣勢而感到畏懼慌張,但其實,在更多的時候, 他們也根本接觸不了氣魄凝為實質之人, 他們的恐懼, 大都是來源於自己的內心。
計秋姿態閒適地靠坐在椅背上, 他的雙腿筆直而修長,隨意地搭在一起,身上穿著的也不是嚴絲密封的正式的服飾, 而是一件休閒的長的毛呢的格紋外套, 這是咲子在臨走之前為他披上的衣物。和神社那邊的古老深沉相比較起來, 他這種現代化的裝束沖淡了一些黑狐心中突生出來的慌張。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 比起黑狐曾見到過的最珍惜的玉石都要來的潤澤, 若有膽敢靠近他的人仔細觀察, 也會發現, 他的面容也是一種毫無瑕疵的俊美。黑狐的目光掠過他的面上, 在計秋幽深得眸子裡不敢再看,雖然似乎沒有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但是他總是覺著, 這位很有可能會是“森神”的存在, 比起一般人要多了些什麼。
超過了一種界限, 完美也會變得異常起來。因為, 人類所能夠接受的, 只能達到這種地步而已。黑狐還沒有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就已經親身體會到了這一點。
“欺騙了森神會,”燈籠火在計秋的身邊進讒言:“這樣的成員, 必定要受到該有的懲罰!”
可即使它這樣說著,卻沒有立刻就行動起來,它搖晃在計秋的身邊,像是在等待著這位少年的裁決。燈籠火的神情親近而恭敬,這讓黑狐的猜想得到了更進一步的證實,他深吸了口氣,到底還是不敢隨意將自己的猜測道出,他謹慎地收拾了自己的措辭,十分鄭重道:“不過是一位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關注的普通的宮中之人罷了,又怎麼有資格被您稱為‘殿下’呢?”
他又轉向燈籠火,行了一禮之後懇求道:“欺騙了燈籠火大人確實是我的過錯,當初的我因為毫無意義的擔憂而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後來也因為猶豫而沒有向會長大人坦白,這確實是我的錯誤,不管有什麼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承受……”
他不敢抬起頭,他已經意識到了神與人的差距,那些想象中的“森神”大人的形象在今日裡被他自己完全推翻,就像是深深地印刻了下來,森神就只會是這一種面貌,猶如這個詞語所代表的的概念已經定下了形態,黑狐沒敢多想,他認真進言道:“不知道大人此次喚我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