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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繁盛的草叢中露出一雙小小尖尖的赤紅色毛髮覆蓋的三角耳,一雙赤狐的耳,靈動的抖了抖,收納了四周的聲響後,更集中向眼前的獵物,一隻隴右高原上常見的野兔。
已是仲冬時節,高原的冬來的比中原地區要早很多,往日綠茵萋萋的草場,現下已是一片焦黃,焦黃中又摻雜了灰白,那是冬日鹽鹼地泛上的白霜接了晶瑩的霜凍。
李泌和皇甫惟明歇在此處水天一色的湖邊,將安西都護府的事平了之後,兩人便一路向東,快馬回京。
又是大半晌的急馳,人困馬乏,李泌歇在湖邊,開啟火摺子,正待給枯枝幹草聚成的柴堆引燃了取暖,皇甫惟明則牽了兩人的馬走向一處近湖的緩坡,欲砸冰飲馬。
李泌吹了兩下火摺子,火點還未起,人卻停住了,只定定地看著目力所及邊緣的赤狐和野兔。
赤狐和野兔都算不上飛肥碩,野兔豎著長耳朵啃食著草根,不時停下來目光警惕的環顧四周。赤狐蹲守在草叢,毛色和周圍的環境完美融合,好似一個隱形的獵手,目光銳利而專注的鎖定眼前的野兔。當赤狐伏低身子向前緩行時,便預示它即將要出手了。此時野兔並未覺察,依舊低頭嗅著尋找新草根。
草場上的風似乎停止了呼嘯。
這兩個小東西的追逐與對峙,分明讓他想到了什麼。
李泌微皺了眉,抬頭直視腦袋上方正午的陽光,復又看回赤狐和野兔:“怎會在這個時辰出來覓食?”
他還未琢磨明白,赤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去,動作迅速而流暢,彷彿一道紅色的閃電刺破天際。野兔驚恐萬分,試圖逃跑,但晚了,被赤狐一口咬住了脖頸。
跟著,嗖嗖兩箭接連飛出,一支正中野兔的心臟,一支貫穿赤狐的眼睛。如此,赤狐和野兔都被釘死在了土坡。
水邊,皇甫惟明收了弓箭,走向赤狐和野兔,一臉小興奮,看向李泌的時候還有著一副‘瞧我多行’的小小得意勁兒:“今兒加個餐。”
李泌卻回了個切實的白眼給他。
皇甫惟明立時吃癟,興頭兒當下便息了,想起李泌凡事講究道法自然,最忌無故殺生。怪就怪自己出手太快,怪就怪這乾硬的饢餅一連吃了好幾天,實在是有些無趣……罷了,既然做了,就硬著頭皮往下幹吧。
皇甫惟明熟練地將兩隻小動物屍體料理成美味,舉著其中烤的最好的一條兔腿遞給李泌,對方沒接,便一臉悻悻地收回來自己吃了。
兩下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