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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泌的相面鋪子剛開張,便有個人影在門口探頭探頸。李泌抬眼瞧了一下,此人倒不眼生,正是劉一手的繼父李繼業,李泌懶得搭理他,直接坐回了相桌,自顧打起了香篆。
一篆如意雲燃起,香粉一氣呵成,與香雲和香氣攜手在煙火中嫋嫋升騰,四下裡的氛圍即變得靜謐美好了。
這是身處濁世間難得的片刻清雅,每當李泌心神不定之時,便要打香篆靜思參悟,以辨識甚囂塵上遮蔽的盛衰興敗、巔峰底谷之理。眼前這起始於廣州的案子,根源正在明州,卻更指向朝堂,接下來的每一步牽連甚廣。怎樣做,才能既全了廣州與明州兩埠商民的利益,又能讓李相與東宮暗中的交鋒得以緩和,讓聖上滿意,讓清流止伐,讓施暴者得誅,實在是頗費思量。他需要仔細推演,考慮清楚。
香菸中的花紋隨著香火的忽明忽暗漸漸清晰,李泌心中的打算也終於澄然。而此時,外面的長隊已然排過了兩條街。
“好了。”整理好思緒,李泌知會夥計,可以放人進來了。
李繼業急匆匆的將相金塞給門口的收銀夥計,從對方手裡幾乎是搶過一個號衝到了李泌面前。未及坐下,就將號籤放在桌上,開始說訴求:“先生大才,我又來了。”
李泌看了下號籤,拿起來,退回給了李繼業:“相無二相,我從不給人相第二次面”。
李繼業忙把號籤塞回給李泌:“先生,我這回不相面,我找人。”
李泌微皺眉頭,仍是沒接號籤。
李繼業急的不得了,將號籤硬塞到李泌手裡:“就我那個搖錢樹,啊,不是,就是上次您算的那位天生貴胄、行運吉順,日後必是女中豪傑的當朝宰相的侄孫女,她不見了!已經一晚上沒回來了。”
李泌一聽,心道那是自然,大牢裡關著呢,能回家才怪呢。面上卻是一副無波常態,也沒接話,只靜靜地看著李繼業表演,想探探他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昨日皇甫惟明在珍寶食舫帶人抓走劉一手時,特意走的內倉,行徑還算隱秘,但若是邱掌櫃馭下不嚴,任誰向外面透出去點風聲也是有可能的。這抓人的時候他沒在場,但現在李繼業找過來,莫非……
李繼業急的舌頭打絆:“就,這孩子雖是精怪的很,但也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昨兒早上,原該我和她一同出去做生意,但因昨兒是謝洋節,家裡要待客,我便讓她自己出去了,誰曾想這一去就再沒回來。家裡那幾個女人已經慌亂哭鬧的不成樣子了。煩請您給算算,她這是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