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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靠山要走了,姜雪寧自然捨不得,這般惺惺作態也沒什麼可疑之處,多留下來說會兒話自也應該。而他們來得早,且二人說不準要講些體己話,臨到日頭西斜時,便都一道告辭,說將在城門外為公主送別。
眾人在時,姜雪寧尚且能繃住一張臉,不讓眼淚掉下來。
眾人才一走,她便拉了沈芷衣的手,哀哀喚一聲:“殿下。”
暮春已至,御花園裡盛放的花其實已沒剩下多少了。
濃陰遍地,餘暉斜照。
宮人都站得遠遠的,方才還言笑晏晏的朋友們也都散了,竟只餘下滿園的冷清。
沈芷衣華服在身,重重贅飾卻有些過於繁瑣,壓在她頭上肩上,顫巍巍地晃悠。
她笑看姜雪寧:“先前蘇尚儀說要找你來為我上妝,我便說寧寧一見了我就要哭鼻子,方才見你沒哭我還以為自己料錯了,沒成想你半點不爭氣。”
日盡已是酉正。
姜雪寧哪裡還有心思接她的打趣,眼淚都不及擦一下,只拉著她要從這亭中起身,道:“殿下,沒剩下多少時間了,您快跟我一道,先回鳴鳳宮吧。”
沈芷衣一怔:“怎麼?”
姜雪寧向周遭一看,只遠遠看見有個小太監朝這邊探頭探腦,猜是宮裡來監視的人,心底便冷笑了一聲,斷然道:“一應事宜已經安排妥當,您同我回到鳴鳳宮中,換過身份改頭便可出宮。和親之事,自有最好的人來善後。只要您能安然出宮,餘事便十拿九穩!”
她攥著沈芷衣的手往前走。
可走出去兩步之後才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阻力,回過頭去,竟見沈芷衣立在原地,用一種迷惑的神情看著她。
這一瞬間,姜雪寧心底陡地一突。
沈芷衣重複了一遍:“出宮?”
姜雪寧感覺自己一顆心都被一根脆弱的弦高高懸在了半空中,連聲音都被帶得顫抖起來:“是啊,殿下不記得了嗎?那天我曾問過您的。”
沈芷衣似乎想不起來。
姜雪寧在入宮之前,想過自己入宮之後會面臨的種種情況,不管是事情的敗露,還是蕭姝的堵截,可沒有一種設想能與此時此刻對上。
她感覺哪裡出了差錯。
那一天晚上沈芷衣的回答還歷歷在耳,她向她重複起來,提醒她:“就我生辰那日,在殿下宮中飲酒,我問殿下不去和親逃得遠遠可好,殿下回答了我,還說恨生帝王家……”
天色暗了。
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