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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她慢慢垂了眼簾。
才道:“父親實在費心了,只是女兒去蜀中之意已決,一應事宜已經安排妥當。且女兒這般跋扈的性情,還是不要去禍害旁人的好。請父親打消了這心思吧。”
姜伯遊頓時無奈。
他固然是欣賞張遮的,可寧丫頭無意,也實在不好強求。原本提出這建議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姜雪寧無動於衷也在他意料之中。
所以只好道:“那也實在沒辦法了。可蜀中畢竟山高水遠,我實在擔心……”
“父親乃是戶部侍郎,掌權於六部之中,四川巡撫陸文英乃是您同科,榮州知府昔年又曾受您恩惠,上面都已經打點妥當。”姜雪寧的確不曾去過蜀中,可心中竟沒多少懼怕,“往下還有女兒舊日的好友尤芳吟,她嫁給瞭如今自流井大鹽場主任為志,有她照應應該不差。另一則,聽聞禮部樊尚書家的小姐樊宜蘭,也就是去年與我一道去選伴讀卻因詩才被黜落的那位,這幾個月也到了蜀地,居於成都。女兒若到了那邊,並非無人作伴。”
樊宜蘭選伴讀之後便遊歷四方去了,算起來與姜雪寧當然沒什麼交情。
可畢竟這位才是開了先例的不凡之人。
一介女子離開京城,遊歷寫詩,最近幾個月來便有些詩作流傳出來,已小有名氣,且其父的官職還要比姜伯遊大一些,又在蜀中,自然更能說服姜伯遊。
姜伯遊想想便終於沒了話,只道:“既然如此,那剩下這兩日你便看看京中還有沒有什麼故交要告別,好生敘話,畢竟這一去還不知多久才能回來。”
姜雪寧道:“是。”
只是等姜伯遊走了,她坐在自己屋外的花架下,看著挨著院牆那幾棵高高的木芙蓉,春來夏近,綠葉生長,只是一朵花也無,便想起燕臨一身錦衣翻上牆頭摘一朵木芙蓉扔進她懷裡時含著笑的眼。
那時候,意氣少年未經風雨,嬌蠻公主無憂無慮,尤芳吟還是個苦尋出路不得的可憐庶女,而她剛重生回來,滿懷著對一切、對張遮的憧憬。
可如今,物是人非。
勇毅侯府一朝傾覆,燕氏一族流徙黃州;韃靼和親狼子野心,樂陽長公主身赴番邦;尤芳吟脫胎換骨,借嫁任為志遠去蜀中;而她所有的慶幸與憧憬打破,在與張遮的這段愛恨裡摔打得鮮血淋漓,方知往事並不如煙。
這座京城,還有什麼值得眷念呢?
姜雪寧想不出來。
若說原來還有幾分惆悵,只因張遮還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