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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睡醒有脾氣,忙給自己盛了小半碗粥,小口小口地喝著。
謝危也不說什麼了。
他這樣的人縱冷著一張臉,舉止也十分得體,賞心悅目,倒令姜雪寧想起當年上京時。
那會兒還不是什麼謝先生,謝少師。
只以為是姜府遠方親戚,表得不能再表的病少爺。抱張琴半道上車,雖然寡言少語,一舉一動卻都與她以前山村裡那些玩伴不同,就像是山間清風松上皓月。
她本就為上京忐忑。
京城裡那些富貴的家人,會不會看不起鄉野里長大的自己?
她從未學習過什麼禮儀詩書,聽隨行的婆子說了許多,可還是一竅不通……
遇到這麼個人,讓她忍不住低頭審視自己。
惶恐與自卑於是交疊起來,反讓她強迫自己把架子拿起來,抬高了下頜,牴觸他,蔑視他,對這樣一個人,表現出了強烈的敵意。
她故意打翻他的茶盞,撕壞他的琴譜……
只是暗地裡,又剋制不住那股自卑,悄悄地模仿他,想要學來一點,等去到京城後讓人高看一眼。
還記得趁著謝危不在車內,撕壞他琴譜時,那一路上話也不怎麼說的病秧子,破天荒地拿著那本扯沒了好幾頁的琴譜,問她:“你乾的?”
她裝傻:“什麼?”
對方聞言,慢慢冷了臉,捏著琴譜的手背上青筋微突,卻陡地對她笑了一笑:“這次我當你是年紀小不懂事,倘若有下次你再試試。”
坦白說,姓謝的縱然一臉病容,有些懨懨的神態,可到底一副好皮囊,笑起來煞是好看,她年少也難免被晃了一下眼,同時脊背都寒了一下,有些受了驚嚇。
但對方說完轉身回了車內。
姜雪寧也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只以為這人不過是放放狠話。一個寄人籬下的遠方親戚罷了,她可是京裡面大官的女兒,他敢把自己怎樣?
所以不僅敢撕了他的琴譜,後來落難的時候一怒之下還砸了他的琴,也沒見這人真的對自己做什麼。
直到回京以後好一陣,偶然得知謝危身份。
那一剎,真真一股寒氣從腳底板衝到腦門頂,讓她激靈靈打個冷戰,生出幾分後怕來。
無知者無畏啊。
姜雪寧默不作聲地喝著粥,想到這裡時,勺子咬在嘴裡,笑了一聲。
謝危聽見抬頭看她。
姜雪寧是一時走神,露出了點本性的馬腳,一對上謝危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