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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危低頭去看。
姜雪寧想他眼下該叫“謝半瞎”,難得大發慈悲,彎腰替他撿了起來:是個兩寸見方的紙包,外面用丹砂畫了一筆,裡頭似乎裝著什麼粉末,乍一看倒像是藥鋪裡摺紙包的藥。
不過折法不大像。
畫的這道紅印便更怪異,倒讓她生出了點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姜雪寧微微蹙了眉,遞還給了他,道:“沒病也備藥?”
謝危接過那方紙包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可他沒有表露出分毫破綻,若無其事地收回袖裡,道:“心病也是病。”
姜雪寧聽這話也沒多想,有心想要掙脫他的手,可覺著兩人手腕都系一塊兒了,他眼睛又不大好,到底沒有放開,反而坦蕩蕩地回握住,往山洞外面走去。
這山洞的位置本來也不高。
他們從裡面出來後便朝西面走,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堆起來的雪,走沒一會兒,寒風便從衣領袖袍裡灌進來,吹得人瑟瑟發抖,鞋靴更是深入雪中,兩腳懂得生疼,甚至漸漸連知覺都沒有。
姜雪寧步履維艱地走在前面,難免碰著石頭樹根,絆著磕著,動輒栽下去啃一口的雪,有時連謝危都會被她拉下去。
這會兒她都恨起自己名字來。
人不住打哆嗦,嘴唇都青了,還跟謝危開玩笑:“我以前就琢磨,我叫姜雪寧,你多半討厭這名字,畢竟遇到就沒什麼好事兒。”
謝危說:“不討厭。”
姜雪寧看他:“不違心?”
謝危下雪時雖派不上什麼用場,可身子骨到底比她好了不知多少,眼見她立不住了,還能用力扶住她,道:“你又不是叫姜雪。”
雪寧。
冬末的雪,遇著初春的風,都止了,靜了,化了。
為什麼不喜歡呢?
姜雪寧一琢磨也是,喘著氣站穩了,繼續往前走,只道:“那這麼算我該是你的救星,也是麼,兩回遇到都是我救你。若沒我,就你這德性……”
腦海中浮現出上一世的謝危。
她的腳步陡地停了下來,前世宮變後她大費周折去找謝危那一次的畫面,忽然都被極限地放大了,定格在御案邊角上撂著的幾隻精緻小碗的漆盤上。那時,盤中就輕輕落著一張畫了一筆紅的紙……
她終於想起,是哪裡熟悉了。
宮裡總有這樣的東西。
可她從來不會把這東西和謝危聯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