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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十月初,是秋末才入冬的節氣。
只是濟南畢竟已在淮河北,天氣幾已經和南方的冬天一樣冷。
姜雪寧這兩年來大多在南方度過,已經許久沒經歷過這樣乾燥 、寒冷的天氣,乍又遇到,還有些不很適應。隨同謝危一道盤桓在濟南府的這段時間,連出門看個熱鬧的心都沒有,全窩在了屋裡。
她身體恢復起來很快。
畢竟在山中那段時間雖然過於緊繃,可被謝危揹回來的一路上就睡了個好覺,醒來後身子雖然發虛,可大夫調養得好,沒兩天就跟普通人一樣活蹦亂跳。
謝危卻著實有一番折騰。
那周大夫說是在雪地裡走久了,腿腳有凍傷,短時間內最好不要隨便下地亂走。又有見著煎好的藥時不時往屋子裡端,大夫揹著藥囊帶著針灸,推拿活血。
直到第六日,姜雪寧偶然推開窗,才瞧見他站在了走廊下。
謝危畢竟是皇帝近臣、朝中重臣。
打他來到濟南府之後,山東省的不少官員都跑來拜謁,他也完全跟在通州時似的來者不拒,對人卻分毫不提自己要去邊關的事,反而說路上是遇到了不明人的截殺伏擊,責令濟南府與沿路各省嚴加追查審問。
誰會對此起疑心呢?
自然是各省回去徹查此事,只疑心是天教作亂,並且立即如實將此次的事情上報朝廷。
姜雪寧有時候都不敢想:果真不愧是將來能血洗皇宮的亂臣,這種冠冕堂皇、膽大妄為的事,他竟然也敢做,而且因為前期的藉口找得好,根本都不會有人懷疑他。
可憐這些個官員唯唯諾諾,戰戰兢兢……
哪裡知道,這位聖人似的謝少師,根本就是心懷不軌的反賊呢?
重新出得門來的謝危,氣色比起她去看的那一日,似乎又好了許多。墨髮只用一根烏木簪束了,大半都披散下來,身上也是輕袍緩帶,只那雪似的道袍簡單到了一種返璞歸真之境,反襯出一種不染浮華的清淨。
是種靜逸的風流。
她瞧見他時,他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姜雪寧眨了眨眼,現在都還記得自己醒來那日去看他時所遭遇的“套路”,心裡是又懊惱又發怵,糾結於自己要如何與對方保持距離的事情,後來幾天卻是無論如何不敢前去探望了。
可眼下視線對個正著,總不能當沒看見吧?
她硬著頭皮,抬起自己的爪子來,遠遠示意,打了個招呼。
謝危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