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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琴剛拾掇完那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酒裡下藥的姑娘,回到院門口,正撞上擰眉回來吩咐事兒的呂顯,話都還沒說上兩句,便忽然聽得外頭一陣喧嚷。
“周岐黃呢?叫周岐黃來!”
這分明是劍書的聲音,只是失了素日的沉穩,疾厲之外更添了幾分驚慌。
刀琴與呂顯俱是一怔。
兩人心底都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待得走上前去看時,竟然看見謝危腹部一大團暈開的血跡,面上早已沒了血色。劍書與一名兵士扶著他,周遭更是烏泱泱一群人左右圍著,七嘴八舌,慌亂不知所措。
呂顯驚呆了。
刀琴差點連懷裡的刀都沒抱穩,一怔之後立刻上前去,厲聲呵責開周遭閒雜人等,幫著將人扶至屋內躺下,只道:“怎麼回事?”
劍書沒說話,匆忙去翻藥箱。
呂顯道:“我走時不還好好的嗎?出什麼事了?誰幹的?人抓著了嗎?”
謝危人還沒昏迷,只是痛得鑽心,額頭上密佈都是冷汗,說不出話。
刀琴用力將人摁住躺下,使傷口儘量少出血。
只是不聞劍書回答,少見地急了:“你不是跟著嗎,說話呀!”
劍書敢說什麼?
他聽見動靜轉過頭去看時,只瞧見姜雪寧手上沾了血,面無表情地從前面走過,再趕去城門樓那頭時,先生人已經倒了下去。
便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多嘴。
刀琴還待要問。
呂顯卻是眼皮一跳,看出了點端倪,按了他一把,輕輕搖頭。
刀琴一怔,突地也想到了什麼,把嘴閉上。
早在人還沒進府門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飛奔前去通傳,周岐黃是前些天才來到邊關的,也就幫著軍中處理了一些傷兵的傷勢,正苦無用武之地呢。倒沒想這戰事都結束了,反倒火急火燎地傳他。
他來時還在想這回要治誰。
可待進得房中,一看見身上都是血的謝危,差點沒嚇得把醫箱給扔了,連忙上來檢查傷口:“這是怎麼搞的,來刺客了?”
呂顯皺眉:“看傷口!”
周岐黃一番檢視,心倒定了一定,鬆口氣:“別慌別慌,問題不大。窄刃利刀,進得快,卻不深,這刀刃都沒全沒,倒跟手下留情了似的。刀口也不大,沒傷著要害,也就是淌血多點,要不了命。”
謝危唇色都發青了。
周岐黃卻下狠手用力地將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