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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幾乎痛得弓了背,彎下身去,只虛浮著腳步,跌跌撞撞地折轉身來,要尋了路,返回自己房中去。
只是走得兩步,偏回想起當日。
謝危問她,沈芷衣怎麼值得她為傾盡所有赴湯蹈火,她回答“殿下對我很好”時,謝危那沉默著、注視了她良久的眼神……
腳步到底不由停住。
那種萬般熬煎的感覺俘獲了她,讓她覺出了一種難以解脫的痛苦,忍耐到極致,反而成了一股忽然湧出來的決心。
有些東西,已不再是她今生所求。
雖稱是活了兩世,可兩世加起來也才虛虛二十七年,比此世的謝居安尚少個一年多。況她本中人之智,又怎能與謝居安天人之才相較?
倘若不說明白,斷乾淨,受苦的終究是自己。
姜雪寧在冷寂中立得半晌,慢慢攥緊手指,竟強行將那爬上來的顫抖驅散,再次折轉身,往長廊那頭去。
屋簷下樹影稀疏。
往日總守在謝危門外的劍書,今夜竟不知何為抱劍立在庭院外頭,見得她身影,已是驚了一驚:“寧二姑娘?”
姜雪寧道:“我有事要找先生。”
劍書頓時一愕,下意識想說什麼,可看她一眼,到底沒說出來。
這眼神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可姜雪寧心裡裝著事兒,沒去深想,見劍書雖沒回答卻也沒攔,便徑直從他身旁走了進去,到得緊閉的房門前,方才停下。
屋裡沒透出一絲亮光,黑漆漆的,隱約似乎有點水聲。
她深吸一口氣,輕叩門扉。
裡頭水聲頓時一停。
姜雪寧聽著倒茫然了一剎,仍舊道:“謝先生,學生有事相詢。”
屋內靜默得沒有半點聲息。
她幾乎以為先前聽見的那點動靜是自己的錯覺,而謝危說不準已經睡下了。
只是片刻後便聽見“譁”的水聲,比起方才明顯許多。
緊閉的門扉很快開啟了。
謝危從冰沁沁的水裡出來,連身上的水跡都未擦乾,只隨意披了件蒼青的道袍在外面,頭髮倒有大半都沾了水,連著面龐、脖頸、喉結,都溼淋淋地淌著水。
他沒穿鞋,赤腳踩在地上。
道袍的前襟散開,渾無往日衣冠整肅模樣,順著喉結往下,甚至露出了一片結實的胸膛。薄唇緊抿,手搭在門邊上,一雙眼看向她,竟叫人生出點驚心動魄之感。
屋裡雖然沒點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