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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丞已經是五十多的年紀了,一張臉十分瘦削,身材也似枯枝似的乾瘦。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鬍,一雙眼睛倒透著些看透人心、精於籌謀的老辣,一身灰布袍子穿在身上,甚至還透出些陳舊,讓人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竟是赫赫有名的天教二先生之一,一位跟在教首身邊地位極高的謀士。
他入天教快有三十年了。
跟在教首身邊所經歷過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可以說早已見慣風雲,處變不驚了。
只是當謝危的人找上門來,請他過府一敘時,這位老謀深算的人精依舊嗅出了幾許不尋常的意味兒。
公儀丞倒不怕謝危。
畢竟教首雖養此人二十年甚至收為義子,似乎是視同己出,極為信任,可謝危身世畢竟特殊,這種信任究竟到哪種程度,只怕不好妄下斷言。
他只是有些嫌麻煩。
但人都已經找上門來了,哪兒能不去?
且待在京中這一段時間,公儀丞著實發現了一些不大好的端倪,也正琢磨著找個恰當的時機敲打敲打謝危,好叫他記住,什麼才是自己的本分。
所以,他還是來了。
“請進。”
斫琴堂內傳來謝危淡淡的一聲。
一如公儀丞在金陵偶爾見著他時一般,這些年來倒沒有什麼改變。
心裡頭一念轉過,他便走了進去。
劍書立在了門外,沒有進去。
斫琴堂外有些昏暗的光線從窗沿上照入,謝危穿著一身雪白的道袍,只用了一根烏木簪束髮,倒有大半都披散在身後,透出一種在家中的隨意和閒適。
一應茶具已經備好。
他抬頭看見公儀丞,請他坐下,笑了一笑:“前些日聽聞公儀先生到了京城,我還有些不信,想先生若來京城多半會告知謝某一句。沒想到,先生是真的來了。”
天教的核心勢力都在南方。
京城處北,朝廷的力量深厚,越往南控制越弱,也正適宜天教傳教,發展勢力。
公儀丞便常在金陵。
至於京城,則一向是天教力量薄弱之地。
但自從謝危幾年前上京趕考參加會試開始,尤其是四年前回到京城籌謀著助沈琅登基開始,這樣一個人便成為了天教打入朝廷的暗樁,甚至這些年來越發壯大。天教的勢力也因此得以在京中暗中發展,到如今已經是頗具規模。
只不過在這裡,謝危才是話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