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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其實多少都注意到了姜雪寧,畢竟這人自打從牢裡出來,便一直緊跟在張遮身邊。只是“他”衣裳穿得隨隨便便,一張臉也是烏漆墨黑髒兮兮,只是看著個子小些,五官隱約多點秀氣,別的在這大晚上縱然有光照著也影影綽綽不大看得清楚,且還要忌憚著旁邊的張遮。
明眼人就算看出點端倪來,嘴上也不會說。
只在心裡面嘀咕:沒想到天教裡也有這樣的人,當過官兒的就是講究,出來混身邊都要帶個人。就不知道這是個姑娘扮的,還是那些秦樓楚館裡細皮嫩肉出來賣的斷袖小白臉了。
廟宇中人各有各的心思,也沒人對方才這一樁小小的爭端置喙什麼。
很快就有人主動轉移了話題。
能被朝廷關進天牢的可說是各有各的本事,一開啟話匣子講起各自的經歷來,再添上點油,加上點醋,便成了活生生的話本子,比天橋底下的說書先生講得還要精彩。
那婦人送完炊餅便拎著筐出去了,十來歲的那小孩兒卻聽得兩眼發光,乾脆坐在了門檻上,一副就打算在這裡聽著過夜的模樣。
天教那幫人好像也不管他。
姜雪寧倒是一早就有些在意這小孩兒,畢竟在這種地方竟還有個十來歲的孩子,實在有些不可想象。如今的天教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了嗎?
聽著天牢裡出來的這幫豪強吹噓自己入獄前後的經歷,姜雪寧也喝夠了水,還剩下大半碗,猶豫了一下遞向張遮。
便是席地而坐,他身形也是挺拔的。
此刻轉過頭來將水碗接過,姜雪寧心頭頓時跳了一下,但他接下來便垂眸將這碗水放在了前面的地上,聲音很低地回她:“我不渴。”
到底還是張遮,迂腐死板不開化!
姜雪寧心底哼了一聲。
但轉念一想,只怕也正是這人清正自持,自己才會這般難以控制地陷入,畢竟這個人與她全然不同,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就好像是站在那光裡,讓人抬高了頭去仰視,摸都難摸著。若哪天張遮與那蕭定非一般成了個舉止輕浮的孟浪公子,她多半倒看不上了。
此番意外捲進這劫獄之事,實在出乎了她的意料,也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然而與張遮同在一處,又覺得什麼計劃不計劃,意料不意料,都沒那麼重要了。
這個人就在自己身旁,便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只是於張遮而言就未必了,既然與天教打了這樣近的交道,必然是有所圖謀。她在此處,勢必會對張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