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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那壓著傷處的錦帕上沾的血跡,忽然停了一停,皺眉道:“你傷了手?”
這時他轉過頭去,重新打量屋內,才發現了那邊放下的木料和刻刀。
心底不知怎麼有了一分不好的預感。
果然,還不待他又開口,謝危已經道:“我先去上朝,下朝後邊率人追討天教。京中不可無人,便暫交你來坐鎮。”
親自率人追討天教?
這話說得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
然而呂顯敏銳地注意到了謝危根本沒提要如何料理那造成意外的張遮與姜雪寧,於是注視著他,問:“那這張遮與姜雪寧呢?”
謝危起身,搭了眼簾:“此事無須你掛心。”
呂顯於是輕而易舉地想到那一晚在他幽篁館裡,他問起銀票時的情形,又想起姜雪寧乃是他學生,那種不好的預感便悄然擴了開。
他的目光已近乎逼視:“你是要去救人?”
謝危道:“事情未必那麼糟,屆時再看。”
呂顯的面色便徹底沉了下來,只思量這句話許久,看著他要往堂後去,知道他大約是要去換上朝服,便道:“我以為公儀丞你都殺了,便想好今後是怎樣一條路,如今你是要舍簡就繁,有利落法子不用,偏給自己找麻煩?”
謝危沒說話。
呂顯已冷冷道:“你不想殺那姜家二姑娘!”
謝危停住了腳步,竟道:“是。”
呂顯道:“婦人之仁!你可知如今天教是什麼局勢,京中又是什麼形勢?一招棋錯滿盤皆輸的時候,容不得有半分風險!不過一個你教了沒幾天的學生罷了,哪家功成不枯萬骨,你竟心有不忍?”
這話裡已隱隱有幾分更深的質問了。
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
然而謝危背對著他,過了一會兒,只慢慢道:“她不一樣。”
呂顯最擔心的事還是出現了。
門口的劍書已覺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謝危腦海中劃過的卻是當日層霄樓外長街邊,那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從他手中接過錦帕,輕輕拭去自己耳旁的血跡。彼時平南王一黨的刺客業已伏誅,腦袋為箭矢洞穿,狼藉地躺在地上。她看了一眼,雖強作鎮定,面色仍舊發了白,後頭別過眼去,沒敢再看一眼。
天教那幫人他知道。
天牢裡出來的更是窮兇極惡之徒,裡頭更有個孟陽,她若陷在當中……
手指收得緊了些,那痛便也變得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