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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時都已經跟著蘇尚儀學過了“行走坐臥”,彈琴時的坐姿雖與蘇尚儀教的坐姿略有不同,可萬變不離其宗,總歸是身不能搖,頭不能動,目不別視,耳不別聞,坐有規法。
姜雪寧上一世好歹是經歷過宮廷洗禮的人,之前在蘇尚儀那邊就已經大展過風頭,?此刻是在謝危面前,自然更不敢有半分的馬虎。
謝危一個個看下來,都點了頭。
末了又停步在她面前,倒難得有些刮目相看之感,道:“不錯。”
姜雪寧聽見這兩個字,表面鎮定,心裡已恨不得以頭搶地了。
謝危原是覺得她好才誇了一句,怎料誇完之後再看,她一張臉上竟莫名有些心虛,神情勉強,坐在那張蕉庵古琴前,跟坐在針氈上似的。
怕成這樣?
他雖不知自己怎麼就成了洪水猛獸,可也只當是自己嚇著她了,並未多想。
直到接下來學指法——
謝危從右手八法教起,準備循序漸進,由易而難,所以先講的是抹、挑、勾、剔,由他先給眾人示範過了一遍,再叫她們有樣學樣跟著來。
當中有一些世家小姐早就學過,自然一遍就會。
奉宸殿內於是響起了簡單斷續的琴音。
然而……
總是有那麼一道,或是急了,或是慢了,有時短促,有時長顫,中間或許還夾雜著手指不小心碰到另根琴絃時的雜音。
謝危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原本一道琴音混在這眾多並不整齊的斷續聲音中,並不明顯。可他學琴多年,造詣頗深,早練出了一副好耳朵,聽這一道琴音只覺如鈍劍斬美玉,鏽刀割錦緞。
突兀難聽,刺耳至極!
他聽了有四五聲之後,終是有些不能忍,向著那琴音的來處看去。
不是姜雪寧又是何人?
人坐在那張琴後,看姿態倒是副撫琴的姿態,尤其她有一張遠勝旁人的臉,嬌豔明媚,加之十指纖纖,往琴絃上一搭便是賞心悅目。
然而那手指落到琴上,卻渾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