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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丞向來在教首身邊,甚少離開金陵。
如何他人都已經到了京城,同在金陵的定非公子還渾然不覺,未給他們半點訊息?
想到這裡,劍書心中已是凜然:“先生的意思是……”
謝危那雪白的袖袍上沾了幾點香灰,抬了手指輕輕一撫,非但沒有擦去,反而使這點點香灰化開,染汙得更多。
平日清遠的眉眼,暗藏凜冽。
他唇線拉直,神情間竟顯出隱隱攝人的危險,只叫人看了膽寒:“公儀丞既然來了,便是奉了教首之命。這是嫌我久無動靜,防著我呢。”
劍書想起教中那複雜的情況,也不由皺了眉:“先生在宮中一番經營,都尚未動手。如今公儀先生一來卻發號施令,渾然枉顧您先前的安排,還膽大包天,貿然以如意刻字興風作浪,他們失敗了倒不要緊,若因此牽連到先生的身上……”
畢竟涉事之人全都是先生在宮中的耳目。
這完全是將先生置於險境!
謝危沉默,只抬眼看向前方那一片碑林。
落葉鋪了滿地。
碑林中每一塊碑都是六尺高,一尺寬,與尋常的石碑十分迥異,上面刻著的也不是什麼佛家偈語,而是一個又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
更往後索性連名字都沒有刻。
只有一塊塊空白的石碑立在漫山的蕭瑟之中。
“如今的朝局如弦在箭,一觸即發。牽連了我倒不要緊,只恐此事為有心人利用,害到別的無辜之人身上。”他緩緩地閉了閉眼,想起教中人事,再睜開時,沉黑若寒潭的眸底已是一片肅殺的寂然,甚至透出一分陰鷙,“毀我謀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劍書早看教中那幫人不順眼了,這時開口便想說什麼。
只是眼角餘光一晃,已瞥見後山上來了人。
是名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於是才要出口的話便吞了回去。
那老和尚便是白塔寺的住持方丈,法號忘塵,向佛之人都尊稱一聲“忘塵大師”,今日謝危約了他講經論道。
他自遠處走來,到得潮音亭前時,已看見了階前狼藉的香灰。
腳步便一停。
謝危人立亭上,先前分明肅殺與冷沉,轉過身來時卻已不見,唇角略略一彎已和煦似春風拂面,青山遠淡,只道:“適才劍書莽撞,打翻了香爐,還望大師勿怪。”
劍書:“……”
忘塵大師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