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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我的心行嗎?”
魏謙無可奈何地看著油鹽不進的魏之遠,心裡想起老熊說自己的一句話——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熊嫂子,兩個月前,魏謙找了個機會,帶著小寶去探望過她一次。
熊嫂子不肯做化療,她不知怎麼說服了老熊,而老熊竟然就默然放任了。
熊嫂子終於心滿意足地聽小寶叫了她一聲“乾媽”,她看著小寶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暢想,如果自己能有一個孩子,如果自己能再多活幾年,是不是也能看見自己的孩子長到小寶這麼大了呢?
她看著這缺心少肺的小丫頭,就忍不住暢想起自己那虛無縹緲的未來。
臨走的時候,熊嫂子對魏謙說:“有的孩子天生就愛美,有的孩子天生就不在乎,這都是天性,像貓吃魚狗吃肉,你僅憑著自己的喜好,強按著愛美的孩子讓她去剪頭髮,跟逼著不愛美的每天早起一個小時化妝都是一個道理——扼殺別人的天性,你覺得你對,可你知道自己有多殘忍嗎?”
魏謙知道,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陳露女士,她也天性熱愛美,天性熱愛藝術,熱愛她的工作,熱愛家庭和孩子,也熱愛生命,然而才走到半途,一切就都被強行打斷,畫上了休止符。
她跟魏謙說這話的時候,眼圈分明是紅的。
那小遠這樣,這麼頭撞南牆不回頭地喜歡一個男人,也算是天性嗎?
魏謙不知道,然而他心緒幾次起伏,終於在自己的底線之上,又喪權辱國地給魏之遠退了一格。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底線就像是褲子,總有一天會給這些小崽子扒得褲頭都不剩。
魏謙說:“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不管你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以後別後悔。你那個……那個誰——嗯,就那個誰吧,你明白我的意思,是香的是臭的也不知道,有機會你讓我見一見。”
魏之遠立刻就領會了他讓步的意思,然而聽見後半句,又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怎樣,心裡糾結良久,終於應了一聲:“哎。”
魏謙還要再說,不過就在這時,他的話題被打斷了,外面有敲門的聲音。
魏謙應了一聲,開啟門,卻看見外面站著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她燙著一頭焦黃的小卷發,就像頂著一個行動的雞窩,眼珠渾濁,眼角細紋叢生,可見是有些年紀了,身上穿著一件不大符合她年齡、顯得有些豔俗的碎花杉,拎著一個隨處可見的假名牌包。
魏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