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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不過來罷了。
而王上卻不一樣,許是之前失去了,他對何馨其實很用了幾分真心。而且君臨天下,這些年被人奉承慣了,這三宮六院,上千粉黛佳麗,誰不盼著他寵幸?他能容下這樣的背叛,只是重責一頓,已經是難得了。何馨雖然受了些皮肉之若,至少她還好胳膊好腿的活著不是。
“你到底怎麼處理你那個唐黛?”王上執白子,落棋:“忠義候已經跟朕說過幾次了,他是老臣,有多羅嗦你是知道的。”
四下無人,裕王在這個兄長面前也無甚禮數:“他還好意思說呢,怎麼教的女兒,連自己相公都拿不下!還讓他們洞房了!”他破天荒地居然對這些頗有些耿耿於懷:“朽木不可雕!”
王上沉吟:“你這是玩什麼呢?”
有下人上了茶,裕王靜觀棋局,半晌終於落子:“鳥兒關久了,總是覺得籠子外面比裡面好。臣弟就是想讓她出去飛飛,免得她一輩子也不安生。”
王上撇見他的落子處,總算有了一絲笑意,他以指輕敲棋桌:“應該落這裡,如此明顯的破綻都看不到,真不明白你以前怎麼領兵打的仗。”
裕王攤手:“臣弟淺薄。”
王上的心情明顯稍好些,問得也比較隨意:“一輩子,你什麼時候開始,連對女人的打算都如此長遠了?”
裕王也怔了怔,是啊,什麼叫做一輩子?
他是大滎皇族,他的女人,只有壽王正妃可以提一輩子。
未臾,他微勾了唇角,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行了,明天起臣弟保證讓忠義候不再煩皇兄便是。”
一局終了,王上大勝,心情甚佳:“那最好了。”
他起身離了小亭,踏過半月形的拱橋,穿過滿院梅花,是去往何馨房間的方向。裕王亦起身,他識得眼色,自然是沒有跟去。
風撩動湖淡藍色的池水和紗幔,他負手站在三角小亭裡,素色錦衣外披著紫貂裘,頗有些疲累地微闔了眼。落梅無聲,淡粉、深紫、雪色,在他髮際肩頭,紛揚如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