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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處置的還是些邊角料,朝中大事,利益方方面面,更是繁雜,更難處置。
他的父親已經做的很好了。
朱祁鈺開口說道:“你其實換個思路,江寧織造,滿五年的繡娘,出嫁時,給嫁衣一件,並且准許其生子後回到織造局繼續織染,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繡娘可是熟練工種,那可不是誰都能當的,繡孃的勞動報酬已經快要趕上京師苦作勞力了。
給一件嫁衣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有了這個人情,生子後再回織造局,才能切實改變繡孃的生活軌跡。
其實大明諸府織造局都在上奏此事,繡娘嫁了人,各府織造局缺員嚴重,女工又不好招攬,繡娘又不好培養,這婦人生子後再回織染局,已經在朝中形成了一定的風力,朱祁鈺硃批了奏疏,廷臣們對這件事爭論比較大,主要是女子拋頭露面。
結果禮部尚書姚夔說:明隨唐制,那唐朝女子不也拋頭露面,唐朝還有女官,大明為何不可?要否定女子嫁人後仍可做繡娘之議,就要先反駁唐朝,宋朝小家子氣,大明臣子瞧不上,總不能說唐朝小氣吧。
到底是勞動力缺失,各地織染局可是朝廷國帑的一個大進項,最終此議,廷議透過,在松江府試行。
勞動使人自由,工作賦予人權。
“謝父親教誨。”朱見澄認真思考了一番,發現自己雖然年輕,雖然滿腔熱忱,但經驗奇缺。
“去玩吧,這奔波了兩年,歇五日再進學侍左右聽政吧。”朱祁鈺揮了揮手,示意太子去玩幾天,不用太著急上課,也不用太著急聽政,勞逸結合才是王道。
興安悵然,陛下也知道勞逸結合,自己整天忙的腳打後腦勺,也不肯多休沐幾日。
“兒臣告退。”朱見澄略顯無奈,他其實很想說自己已經遊山玩水玩了兩年了,自己這番沒有小抄的奏對,到底是過關了,朱見澄深知父親秉性,有話會當面說,有錯會當面訓誡。
朱見澄走後,朱祁鈺對著于謙等一干臣工說道:“太子不錯,朕很欣慰,不求其開闢,但求守成。”
于謙總覺得陛下的要求太高,再怎麼看太子也是個守成之主,這已經屬實不易了,若是有漢宣帝那般繼往開來的本事,實乃大明之幸事。
王文則是略顯惆悵和擔憂,他也是太子的老師,可是他講的內容,太子聽了,可只聽進去了一點點。
“興安,你現在去把胡老師父給太子的註解的那些四書五經取來,朕也看看,總覺得胡老師父對朕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