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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故問道。
姑娘自幾日前在府裡偶然見到溫少卿後，心下思慕，拐著彎地向老爺打聽溫大人的訊息，自然知道他尚未議親。
溫行之眉頭微擰，但在瞥見薛玥紅得快滴血的臉時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他垂下眸退後一步，和對方拉開了距離，態度也變得愈發疏離：“溫某尚未娶妻，不過...”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神色變得溫柔起來，眼裡浮現光芒：“溫某已有意中人，只待她點頭，便十里紅妝迎她過門。”
薛玥聞言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身子微晃，若不是吉祥及時扶住她，怕是要失態地軟倒在地了。
不過她現在也足夠失儀了。
薛玥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燒得慌，耳朵嗡嗡作響，之後溫行之再跟她談論是什麼，她也都聽不清了。
“薛姑娘...薛姑娘？”溫行之微微提高音量。
“啊？哦...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溫行之也不惱，依舊是那副溫潤的模樣：“薛姑娘若是身體不適，改日再談也無妨。”
薛玥臉色有些難堪：“我今日確實有些不適...今日叨擾大人了，改日再向溫大人請教。”
她朝他柔婉地行了一禮，在轉身前卻還是忍不住，咬著唇問道：“溫大人的意中人...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她唇被咬得發白，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問出這樣的話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的。
見溫行之看向她，她有些驚惶地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怕看見他眼中的鄙夷。
雖說大周民風開放，但她一個閨閣女子，主動邀約男子賞畫，又問出那樣的問題，說出去只會被旁人恥笑。
但她實在不甘心...這是她十七年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的男子。
溫行之雖有些詫異，但顧及到女兒家的臉面，也不好不答。
腦子裡掠過無數個溢美之詞，但他卻都覺得不夠貼切。
良久，他才輕聲道：“她笑起來...很溫暖，像冬日午後灑在身上的陽光。”
溫行之的眉眼生得很好看，淺淺的內雙，眼尾弧度微微上揚，即便不笑，也天生帶著一股清潤，像千年浸潤的白玉。
溫潤、舒朗落拓、端方君子是人們見到他的第一感覺。
只眸子裡常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唯恐褻瀆了他。
最初就是那雙眼睛，讓她入了迷，著了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