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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梳妝檯上的檯曆,上面畫著她的班表。
啊,明天是2009年最後一天了。
要換日曆了。
周涯聽著門外沒聲音了,才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他點了支菸,打了個電話給檔口的阿豐。
不知是不是因為快跨年的關係,這幾晚夜遊的人多了不少,這個鐘點檔口還坐滿人,很多食材都空了。
明天是年末最後一天,外出慶祝跨年的人應該會只增不減,周涯一根菸抽完,已經計算好明天得增加多少食材。
掛了電話,他把菸蒂掐滅在八寶粥罐裡。
這時才發現,t恤右肩膀的位置被水滴溼了一小灘。
他沒多想,抬頭一瞥。
但只一眼,就移不開目光了。
那些貼身衣物的風格越來越成熟,從或粉或白的蝴蝶結花邊,到現在或黑或紅的半透蕾絲。
就像她本人一樣,從一根蔫了吧唧的豆芽菜,到現在成了亭亭玉立的玉蘭花。
黑夜能給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裹上一層保護色。
周涯沒忍住,又抽了根菸。
這次火星一閃一滅,速度很急。
他回屋取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未散完的水汽全是她的味道,一種很甜膩的果香。
周涯皺著濃眉,脫了衣物,再裸著身子放了個水。
那玩意兒微翹著,他得往下壓,尿得不算舒服。
花灑開關掰在右側,是她喜歡的水溫。
周涯以前試過,對他而言太燙了。
他把開關掰至左邊,冷水很快傾瀉而出。
就這麼兜頭淋了會兒,那股火才壓了下去。
周涯抓了肥皂洗頭,心裡已經罵了自己許多髒詞。
他洗得很快,前後不過五分鐘。
擦身子的時候,他瞧見地上的水桶。
方瓏今晚那件衣服在裡頭泡著。
周涯套上短褲,光著膀子,彎腰把桶裡的衣服撈了出來。
他拆了塊新的水晶香皂,再找了把刷子,在洗手盆裡一下下刷著衣服上的汙漬。
心裡想,這是最後一次幫這祖宗刷衣服了。
等過完年,他就要搬出去。
任建白今晚有一句話說得挺對。
方瓏快二十歲,早不是個小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