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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時,便喜歡散樂,養了班子,後登基為帝,怕人說他玩物喪志,便將班子交給寧王打理,勵精圖治多年後,又設了專門的百戲團和梨園,命太常寺督辦,自是官辦在冊的正式機構。此番將藩邸樂人交給東宮太子,像是父子間一種雅好的傳承,是一種積極的訊號。但是又令其與太常寺官辦的樂人競技,這背後,就頗有些深意了。
所以,外面那些人,才會如此夜以繼日辛苦訓練吧。
“其實,你剛剛丟出的那個鳥籠子,是昔日寧王所愛,那鳥還是聖上所贈。”太子語氣平和。但李泌還是從中聽出了責怪。
“所以,那個橦伎,就算不是在今日,也會在明日、亦或是後日,跌足受傷,以至不能上場,藩邸伎人,終究不敵太常寺。”李泌突然覺得好沒意思,天子與下臣、父親與兒子、就這樣過招於無形,好像很玄妙,卻無聊透頂,終歸受傷的是升斗小民、草芥百姓。
太子停下手裡的刻刀:“可惜了,一整根上好的安南櫚木整雕的,都怪吾草率了,原是應該在其它木杖上練好刀工力道,這下,又要重頭來過了。”
李泌看向太子,知他一語雙關,便索性攤開來講明:“太子是在怪長源此次南下無功而返,沒能一擊而中?”
太子放下手裡的刻刀,指了一下案上的茶點:“太子妃知道你來,便在膳房裡忙了一早,嚐嚐。”
太子神色越是和煦無波,李沁知道他內心的不安越是深重,“其實,並非無功而返,李林甫命親信明州太守李守業與海盜勾結、私販兵器、假冒大食與波斯人在廣州府鬧市屠城,這證據在咱們手上。”
太子眸中精光一閃,“果然是他們做的。”
李泌神色嚴峻:“朝廷大員暗指地方官吏與海盜裡應外合在廣州製造混亂,以將市舶司遷到明州,而後傾吞兩地往來鉅額海運稅銀,為此搭了上萬條無辜百姓的性命與生計。這些證據,都在。”
太子眸中隱隱透著欣喜,隨又更為不解:“既如此,卻又為何輕輕放下?”
李泌拿起那根被太子刻壞了一筆的球杖,下一瞬,便猛然扔了出去,那木杖被丟出去好遠,其撞擊屋外臺階的聲響亦頗為驚心。
太子面色一緊:“你的意思是?”
“不合時宜。”李泌聲音清冷乾脆:“惟願‘聖主南山壽,何愁不賞萬年春’——這詩句在二十歲的聖上看來,是美好祝福,但是對今日的聖上看來,卻很是刺耳,頗有反譏之意。所以,刻壞了,倒是天意。太子可知,人在危時,更不能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