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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憂思過甚了。咱們姊妹自小要好,及到年長各有各的去處是不假,我心裡還拿您當嫡親的姐姐。”結果垂簾裡頭太后嗚咽哭起來,“我這一輩子,吃虧就吃虧在骨肉無靠。自己肚子不爭氣,孃家子侄又不成器……好在如今跟前有個皇帝孝順我,我何不多替他考慮,保得他,就是保得我自己。”站在落地罩前的珍嬤嬤聽太后話裡帶了哭腔,忙上前給孫夫人納了個萬福,低眉順眼道:“夫人,我們娘娘欠安,不宜傷情。宮裡頭自上到下,可沒有一個敢惹她不高興的,依奴婢之見,夫人既已問過了安,今兒且先回去吧。”孫夫人自討了一回沒趣,心裡本就不舒坦得很,既然太后近身的嬤嬤讓她走,那就沒什麼可逗留的了,便向簾內行了一禮,“娘娘仔細作養身子吧,等娘娘身上好些了,我再來瞧娘娘。”她福身下去,可不知怎麼,隱隱聞見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沉水香燃得再濃,也無法掩蓋的臭味兒。孫夫人太熟悉這種味道了,但凡家裡有中風偏癱的老人,都會對這種味道刻骨銘心。腐朽、枯敗、瀕死,從骨節裡散發出的濁氣混合著排洩物的惡臭,就算有專人伺候,一天三遍地擦身,都無法將之徹底消除。孫夫人遲疑了下,抬眼向簾內看去,可惜隱隱綽綽實在無法看清。珍嬤嬤見狀上前比手,“娘娘該歇覺了,夫人請回吧。”孫夫人沒法子,只得卻行退出東暖閣。到了外頭有意無意地和珍嬤嬤打聽:“我瞧太后娘娘精神頭兒很不濟,脾氣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了……”珍嬤嬤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笑,邊引路邊道:“夫人和娘娘這麼多年姊妹了,還能不知道娘娘的脾氣麼。她向來是這樣的,有些話說得重了,夫人千萬別介懷。至於娘娘病勢,也不瞞夫人,果真是重得很,常是說一句話得喘上好半晌。今兒您進來,她能一氣兒說這些,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說罷已經到了慈寧門前,便頓住腳,揚聲招呼先頭負責迎接的小太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