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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精門出來進夾道,一路往北行進,穿過御花園時梁遇站住了腳。
身後一行人慌忙頓住步子,曾鯨趨身上來,“老祖宗,可是有什麼落下了嗎?”
梁遇道:“打發個人,上內務衙門領兩雙鞋墊子,挑上好的送到神武門上來,咱家要帶到東廠去。”
曾鯨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領鞋墊兒,但也不便追問。忙回身叫過一個執事吩咐去辦,自己扔隨侍他往宮門上去。
出行的車輦早預備好了,瓜稜狀的頂棚下懸掛一串細密的流蘇,護城河上晨風微漾,那流蘇就在晨風裡款款輕搖。曾鯨呵腰高擎起了臂膀,梁遇踩著小太監的背登車,落座後放下門簾,車輦未動,仍停在原地等著派遣出去的執事折返。
不一會兒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因神武門門洞幽深,跑起來動靜就特別大。梁遇微微抬眼,曾鯨掀起半幅門簾,把鞋墊子呈敬上來,“老祖宗,這是內務衙門裡頭最好的一等鞋墊了,您瞧成不成?”
梁遇接過來打量,宮裡有專事做針線的宮人,那針腳密密匝匝,比起月徊的不知強了多少。
他點了點頭,說走吧。就著視窗的朦朧天光,他將月徊的手藝拿出來細看,越看越不稱意,不單是針腳疏朗,繡工粗糙,最叫他不舒坦的是這麼大的丫頭了,胳膊肘還朝外拐。小四明明是半道上遇見的孩子,她待他,倒比對他這個哥哥更上心。鞋墊?手藝不好的人只配繡鞋墊,可他也不曾嫌棄啊,她怎麼從沒想過給他繡一雙?
他下勁兒盯著這兩雙醜鞋墊,洩憤式的脫下官靴,把它們全鑲了進去。穿上感受一下,靴子有點兒緊了,但不妨礙他心裡痛快。他冷笑,隨手把內務衙門討來的扔在一旁。苦孩子知道什麼好歹,有雙這樣的通貨鞋墊兒,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
很快東廠衚衕到了,車輦停穩後,曾鯨上來打簾迎他下車。有了昨兒晚上紅羅黨的那場行動,他的出行要比以往審慎許多。那些亂黨的狗命不值錢,要是傷了他一根汗毛,那可大大的不上算。
衙門裡的檔頭們,除了幾個領命外出辦案的,剩下的全出來相迎了。原本一個大年過完都有些鬆散,結果昨晚上來了這麼一出,如今個個都繃緊了皮,督主面前不敢有半點閃失。
院子裡的青磚被打掃得一點兒泥星也無,督主的描金皂靴踩踏過去,即便烏雲豹的斗篷長及腳背,也絕不讓下襬沾染了泥汙。馮坦將人引進正衙,垂著兩手回稟審問的進度,有些為難地說:“那三個人都是硬骨頭,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