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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膜被她的大嗓門刺得嗡嗡地疼,聽她這樣紅口白舌地誣賴,我縱然涵養功夫再好,也不由微微作色,道:"說話要有憑有據,我何曾偷你什麼東西。"
靜白頗有得色,指著桌上的燕窩嚴厲了口氣道:"甘露寺裡只有我和住持師太才吃燕窩,你這燕窩是哪裡來的?"
我微微變色,示意槿汐和浣碧不要開口,這燕窩的來歷如何能說呢?
靜白掰著指頭道:"那太醫總有好些天沒來看你了,你可別說這燕窩是他拿來的。宮裡頭的姑姑也兩三月沒來了,還有誰給你送燕窩來?住持師太的燕窩和我的放在一處,每日都是我的徒弟莫戒燉好了送去的。你若不是從我房裡偷的,難不成那燕窩還長了腿自己跑到你碗裡的麼!"
靜白身邊的幾個小姑子附和著道:"就是就是,她每日拾了柴火回來都要到師傅房裡來說一聲,必定是她嫌師傅苛待了她所以心生報復偷了燕窩吃。"
我冷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既然燕窩總在靜白師傅房裡,又是日日吃的東西,若少了早早就該發現去找,怎麼眼瞧著到了我這裡才說起有賊這回事來?"
靜白一怔,大手一揮道:"沒有那麼多廢話和你說。你若有本事,只說這碗燕窩是從哪裡來的就是,若說不出來,就是偷了我的!"
浣碧急道:"怎麼就許你又燕窩,不許旁人有燕窩了!"
靜白"嘿"一聲笑道:"旁人或許還有家裡人送些東西來!可莫愁是什麼人,她是宮裡頭被趕出來的不祥人,無親無故,她怎麼會有那麼貴重的燕窩,賊就是賊,抵賴也不中用!"說著一疊聲道:"去請住持!"
旁邊圍觀的姑子一個個冷笑著竊竊私語,巴不得看笑話兒。
我何曾受過這樣的汙衊,不由氣得發怔,胸口翻江倒海般折騰著,窒悶得難受。
住持很快就到了。
她憐憫地看著我,道:"如何病成了這個樣子?"
我胸口沉沉地悶著,呼吸艱難。靜白道:"住持,人贓並獲,莫愁是偷了燕窩的賊了。咱們甘露寺百年的名聲,怎麼能容一個賊子住在這裡敗壞!"
我雙拳緊握,忍住淚意緩緩道:"住持,我並沒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