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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道二十位女郎的名字,乃是朱墨所寫,其餘的都是尋常硯臺磨製。
加上那方刻“六”的硯臺,便是陛下給她的暗示。
讓她為李慕擇選西北道貴女。
或者,換句話,讓她說服李慕同西北道結親。
李慕為皇子,婚姻之事,原是天子一道賜婚聖旨便可。今日卻要轉借她之手,當是陛下從李慕退婚的舉動中知曉了他的心思。
自己不想同兒子鬧僵,便要她來做說客。
天下大,大抵她是他唯一願意聽從的人。
雖說西北道各高門早就個個盯著李慕的後院,無需天子令,亦願意送女兒入齊王府。然陛下卻要多此一舉,當是在給李慕貼金,亦是另一種變相的示好。
而這裡的示好,是對的她。
誰都知道,若是哪位皇子能一下得到如此多邊地門閥的支援,便是妥妥地皇位繼承人。天子如此行事,無非是在無聲地在告訴自己:
他允李慕上位。
自然李慕上位後,要行何事,都與他無關,即便是為裴氏翻案。
換言之,在他有生之年,絕不可能推翻自己的立案。
這是一重意思。
另一重當是陛下不想做這個惡人,明明是他自己為李慕擇了西北道高門,卻將硃筆送來承恩殿,如此他大概能向蘇貴妃好交代些,左右這些人不是他擇選的。
裴朝露握著手中兔毫,只覺氣息翻湧,眼前陣陣暈眩,重影疊疊,喉嚨間更是湧起一股股噁心感。
他是知道裴氏冤枉的,甚至知道自己的錯誤,卻半點不願承認。
七萬人性命,竟比不上帝王一張臉面。
何其虛偽!
“太子妃!”蘭英奉茶上來,見她渾身發抖地握著硃筆,滿頭都是薄汗,一雙虛合的眼睛更是通紅一片,強忍著大顆淚珠盈在眼眶內。
“太子妃,您怎麼了?”
“太子妃——”
“本宮沒事。”裴朝露緩過勁,回過神來,目光卻還落在那名單上。
聯想近日宮中司天鑑所言,還都舊土,若遇新生,當是祥瑞臨朝,大郢當迴歸往昔之鼎盛。
李濟安遂趕著給兩個兒子充實後院,以子嗣當祥瑞。
大抵待新的生命出生,生生不息,代代流傳,歷史的車輪往前走去,便也無人還會在喜悅中想起往昔的悲劇。
便是想起,誰還願意再提?
無人再會念及冤死的亡魂,亦無